第595章 七寶燒和景泰藍

新作品有什麽稀奇的?

慢著,白木由貴一躍而起:“你說陸子安?他出什麽了?”

“你,你自己看。”聖良也是一路跑回來的,上氣不接下氣,風度儀態全無。

白木由貴接過平板,看清楚圖片的瞬間,瞳孔微縮。

這是一個細長優雅的百合花瓶,十分典雅、莊重。

玻璃質感光耀如水,顏色通透,通體海青色琺瑯底,燦爛奪目。

瓶身掐絲繪制的百合花雅冶柔美,花瓣舒展,欲透不透地染了一分淡淡的海青。

那是一種介於暮色與柔光交相輝映的美,尤其繁葉翠色欲滴,花朵嵌苞待放,更是讓整個畫面都有了一種清新靈動之感。

白木由貴臉色漲得通紅,又急又氣又很是激動:“天哪,這是七寶燒,這是我國的七寶燒啊!”

急是因為這是傀國的寶藏,氣是因為,這項工藝,在傀國,該死的也已經失傳了……

“我也覺得這是七寶燒……”聖良緊張地看了他一眼,咽了口口水:“但是華夏的人都在說,這是掐絲景泰藍……”

景泰藍?

白木由貴皺了皺眉,有些不耐:“景泰藍和七寶燒的確非常相似,但它們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他退出圖片模式,看到陸子安發的微博,忽然沒了說話的力氣。

【閑暇練手,偶得掐絲琺瑯百合花瓶一只,用來插花正好。】

“你,扶我一把……”

天殺的陸子安,這麽漂亮的藝術品,他居然真的拿來插花!

事實上,陸子安不僅真的插花了,而且還是順手把粉絲認出他後拋來的、有些懨懨的花給插上了。

就是這花枝有點亂,他退開兩步看了看,拿了把刀過來隨便剪了剪枝。

錯亂搭配一下,果然要好多了呢!

沈曼歌幫著拍完照,看了看相片,順便說起了白木由貴找她的事。

“不用管他。”陸子安皺起眉,隨手拿了塊帕子擦拭著手中的刀:“下次他找你你也別理了,他無非就是想要木紋金的工藝,不可能的。”

“嗯,行。”沈曼歌也早有此意。

陸子安想了想,又補充道:“最好是避免和他見面,今天過後,他怕是會更加瘋狂。”

沈曼歌有些不解地看向他:“為什麽?”

“為了這個。”陸子安擡擡下巴,唇角微勾:“聽說過七寶燒嗎?”

這個她還真的聽說過,沈曼歌點點頭:“傀國的金屬琺瑯器?好像是從我國的景泰藍延伸而來的。”

“嗯。”陸子安把刀放回原位,拿著帕子擦手:“也算是不經意間綻放的工藝奇葩吧,當時傀國在華夏看到了景泰藍,生了想學的心思,但也沒學到精髓,回去自己琢磨,結果配比不同,反而調出了一個獨具特色的產物,他們給它命名為七寶燒。”

“那和景泰藍沒太大區別吧?”沈曼歌盯著這花瓶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什麽太大的差別:“就感覺你這個素凈些。”

和應軒做的那些瓶瓶罐罐相比,確實素凈不少。

陸子安搖搖頭:“不只這麽簡單。”

七寶燒源自景泰藍,有不及景泰藍的地方,但也有景泰藍不及它的特點。

景泰藍是以琺瑯質做成,而琺瑯質是不透明物體,七寶燒卻是透明的釉。

景泰藍以顏料混入琺瑯質中,再填入銀就的銅絲框內,各色琺瑯質很厚而不透明。

七寶燒則是在銅器上敷過一層紅色水銀後,做成圖案,再施上透明玻璃釉,全透明還有反光。

景泰藍顏色在琺瑯質內,七寶燒顏色在透明玻璃釉之下,這是兩者的顯著區別。

“景泰藍厚重端方,七寶燒剔透輕盈,算是各有所長。”陸子安指腹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花瓶,唇角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但我這個花瓶,卻是融合了景泰藍和七寶燒的核心工藝,揚長避短,你猜,白木由貴看到了會怎樣?”

沈曼歌仔細想了想,為了一個木紋金工藝,白木由貴能這樣瘋狂地找他們這麽些天,要是為了七寶燒……

她後怕地咂咂舌:“感覺要瘋。”

“所以你離他遠點兒。”陸子安把花枝調整一下,滿意地點點頭:“這幾天我幫應軒再看看工藝有什麽要改進的地方,暫時就不去學校了。”

“嗯嗯,好噠!”

第二天陸子安照舊去了泰霄廠裏面,經過昨天那花瓶的研究成功,廠裏很多老師傅都聞訊而來,眼巴巴守在車間不肯走。

陸子安在應軒的陪伴下走進來,倒也沒什麽架子,平和地與他們打了個招呼。

“陸大師,早呀,昨天你的那個花瓶帶來了嗎?”

另一個人也不甘落後:“陸大師,你的花瓶我發現花瓣還是不夠薄,胎底也有些厚,感覺還可以再改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