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抵達

“飯桶!都是飯桶!”

“那麽多人抓捕兩個人,竟然讓他們跑了?不僅傷了兩位同志,而且還丟了一把槍!”

“一把槍,四顆子彈!知道意味著什麽麽?”

縣領導的辦公室裏,一個官員滿臉通紅,不顧儀態的拍桌子大吼。而對面,坐著縣內相關部門的各位頭頭。

他們被罵的啞口無言,這事確確實實很心塞。如果不是楊樹村的村民及時發現,那倆警察當場就掛了,即便如此,他們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生死未蔔。

害怕啊!真要一下死倆,那就是大案了,都得挨處分。

這幫人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那官員越看越氣,又吼道:“說話啊,拿出點措施來,一個個不是挺能說的麽?”

“……”

呵呵噠,我瞅瞅你,你瞅瞅我,誰傻啊當出頭鳥?

“好,好……”

那官員氣得直笑,正要一通訓斥,忽聽咚咚咚的敲門聲響。秘書推門進來,略帶慌張的報告:“市裏,市裏來人了!”

“什麽?”

官員面色一變,報告早上才打上去,中午就下來人,這重視程度也太高了吧?

其實他也很憋屈,以自己的級別接觸不到一些隱秘資料,只能聽從指示。如今手下折了人,還得被上頭罵,還不明不白的。

他這般想著,剛要親自迎出去,那門再一開,湧進來四五個人。

“您,您怎麽來了?”

官員見為首那位,頓時嚇得一抖。其他幾人也連忙起身,大氣都不敢出。

“……”

那人瞄了他一眼,懶得廢話,直接定調子:“從現在開始,這裏一切由我指揮。”

……

天空晴朗,雲朵纏綿。

從蜀州開往羅壁的客車上,兩個家夥正無聊的看著窗外。他們一路走來,見多了各色景致,也沒什麽興趣。

唯有一點比較特別,就是路邊有很多水桶粗的赤鐵管道,不知作何用處。顧玙觀察了半天,一直沒猜透,便嘀咕了句:“這都是幹嘛的?”

“你們第一次來吧?”

旁邊一位大媽忽然插嘴,熱心的解釋道:“這些都是運鹽水的,以前羅壁產鹽,就用管道運到五橋鎮,然後做成井鹽往外邊賣。”

“那現在還運麽?”

“現在就不用了,誰家還吃不起鹽啊?”大媽哈哈一樂。

“呵呵,也是。”

顧玙陪著笑了一聲。

車又行了一會,就到了羅壁縣的路口,兩輛警車停在旁邊,有個警察招手示意。

“停車,檢查!”

司機懵逼,只得乖乖的打開車門。那警察上車,道:“耽誤大家幾分鐘,把身份證拿出來,我們檢查一下。”

“什麽意思啊?”

“昨天我來還沒有呢?”

“出什麽事了?”

乘客紛紛抱怨,警察一概不理,一個個的查過去。

別人都無事,輪到顧玙和小齋的時候,人家一看,嗬,盛天?那可是關外啊,一竿子支出幾千公裏去。

“你們來羅壁幹什麽?”那警察問。

“旅遊。”顧玙道。

“旅遊?”

對方掃了掃,倒像個驢友的樣子,便把身份證遞回去,道:“出門在外,自己當心點,有事就找我們。”

“好了,謝謝大家配合,可以走了。”

“哈麻批!”

司機小聲罵了句,啟動車子繼續前行。

話說他們之所以來此,是因為羅壁縣有個靈官廟,就在古城的船型街上。

據《薩祖寶誥》記載,“薩守堅曾派流西地,跡顯龍興。施財合藥濟群生,積行累功修至道。授鐵師之教旨,掌玉府之雷書。代天宣化,咒棗書符。”

這個西地,指的就是蜀州。鐵師,是指他收的一個徒弟,叫王善。

咒棗,則是一種道法。具體操作已經失傳,大概是說,他將大棗去核,進行加持,病人服下即可痊愈。

他賣一棗,只取七文錢,每日咒百余棗,自己取七十文,其余皆施給窮人,以至行善功德。

而他的徒弟王善,繼承了西河派,後來也修道有成,成為五百靈官之首,號稱道教第一護法神。

羅壁縣的靈官廟,供奉的就是王善,並自稱西河派祖庭。

薩守堅遊歷多地,所到之處皆有傳承,真真假假不得而知。既然他們這麽說,倆人也就過來看看。

……

顧玙和小齋下了車,隨便找了家旅館,哦,兩間房。

稍作安頓,倆人上街閑逛,只覺這縣城氣氛古怪。行人臉上都帶著一絲很默契的表情,就是“哎你聽說了麽”的那種八卦感。

另有一些人,衣著普通,卻在各個路口徘徊,時刻留意著四周情況。小齋無聊的數了數,從旅館到船型街,起碼有六個疑似便衣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