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0章 就是這麽粗俗

張赟!

最近被頂在最前頭跟林海文對著幹的,就是這個張赟,他自己樂意,別人也樂得頭上還有一個頂缸的。對他來說,主要是上回那個臉打的,張赟實在是記憶深刻,從那天以後,膠東省作協下屬網絡作協的一切活動,張赟全部都推掉了,那幫網絡作家,再也沒有面對面見過張赟。

《謳歌》風頭正勁那一段時間,張赟也不得不避其鋒芒,甚至膠東作協也買了好些《謳歌》,盡管屬於他的那本,一送到他辦公室,就被扔進了灰塵滿滿的一個箱子裏。

宿怨新仇,張赟在《詩刊》上直接開噴,那也是順理成章了。

林海文也是真沒想到,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閑,居然會遇見這段時間的老對頭一個。

“林海文。”

“叫你爸爸幹嘛?”

張赟眼珠子突突突瞪起來,簡直有平時三倍那麽大。石嘯、曲穎,還有楚薇薇,三個人震驚莫名,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耳朵可能是出現了問題。尤其是石嘯,張赟其實比譚啟昌在作協裏頭還要資深一點,這樣一個人,被林海文來了那麽一句——太玄幻了吧?

惡人值+1000,來自全國作協張赟。

“你,你——”

林海文瞥了碑林裏頭一眼,又看看被氣的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的張赟,突然揚了聲音,“張赟老兄啊,你這是陪誰來呢?”

他一看,主客還在裏頭,不然沒道理張赟一個人跑掉了,裏頭還在正常參觀。

果然,他這麽一喊,裏面就有聲音了。

“外面是?”

林海文的耳朵很好使,這個聲音,他也記得,瞧瞧張赟,他齜牙一笑,有這個人在,張赟看來今天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屈主席麽?我是林海文啊。”

裏頭,沉默了一會兒,可能是在消化張赟和林海文碰到面這個事實,過了一會兒,屈恒帶著笑意的聲音才又響起來。

“海文啊,進來進來。”

以屈恒的年紀、資歷和地位,喊他一聲“海文”,那是恰到好處了。

“呵呵呵,張老兄,咱們把臂同行?”林海文笑眯眯意思了一下,“你不願意啊?得,那你後頭跟著吧。”

招呼了一下石嘯跟兩個女孩子,林海文晃著兩個大胳膊進了碑林。楚薇薇不知道林海文嘴裏的張主席,屈主席,都是些什麽人。不過林海文那一句,算是把她所有的寒毛都激活了。

白龍寺的大碑林,最早的一塊有超過1000年歷史了,還有幾塊建廟初期的殘碑。其中,帝王碑刻21塊,十幾朝帝王都留過痕跡。其余達官顯貴140多塊,文人墨客,包括柳牧在內的著名詩人,韓至等大文豪,都有留書在這裏。可以說這裏是華國碑刻最為豐富的一座碑林。

不過大碑林是遊客開放區,屈恒還沒有封了那座碑林的地位。他們現在逛的,是白龍寺的小碑林,碑刻不多,三十多塊,而且多以落魄文人為多。可能是當時的白龍寺,一方面不想要顯得太勢利,另一方面也確實不願意將這些,或者名氣不足,或者不受朝廷歡迎的作品放進大碑林。才到寺廟的另一塊地方,開辟了這個小碑林。

不過,這座碑林在文藝界,尤其是書法、文學界,還是有點名氣的。原因之一,大概就是泰朝大書法家、思想家程敦頤的三幅碑刻了,這個家夥活著的時候落拓不羈,白龍寺都看不上他。結果死後二百年,他的理論才得到重視,成為程學派別的祖師爺,從此名動天下,至今還是華國古代哲學的代表人物之一。

林海文繞進去,果然看見六十多歲,穿了件短袖白襯衫,挺富態的屈恒,被四五個人圍著。裏頭基本是林海文認識的,比如全國作協的陳副主席,比如兩個小說家,一個書法家,他都照過面。這會兒他們看看林海文,又看看後頭的張赟,神色詭秘。

“屈老,您好。”

“哈哈,好。你這是跟朋友來白龍寺玩一玩?”屈恒幫他推薦過《謳歌》,這會兒倒也蠻熱情,看了一眼,目光留在了石嘯臉上,“這是老陸家的孩子吧?”

“屈爺爺,您好,我是石嘯。”

“我說呢,老陸前幾天說是感冒了?好點了麽?”

“好多了,沒大礙了。”石嘯也是兢兢業業地當孫子,這也是沒辦法的。

“這位是曲穎,這位是楚薇薇。我跟石嘯的朋友。”林海文先給屈恒介紹了一下,再給她倆科普,“這位是華國作家協會的屈恒主席,這位是作協的陳副主席,這位是……”

跟被別人的鐵餅砸到了一樣,楚薇薇聽到這些名號,也是醉醉噠——不說別的,楚爸當初找人寫《明月幾時有》,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一個省書協的書法家幫忙。但現在被林海文放在最後面介紹的那個,也是華國書協的常務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