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0章 我的畫室有個陣

“林海文先生的身體不太好,所以沒有辦法接待大家,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這個行程可能是要取消了。”展覽的承辦方,京城市府的一個接待領導,一臉遺憾抱歉的樣子,跟面前這幫人說道。

其實這些博物館、大學教授質原來是沒有想到這個事情的。

雖然說他們跟林海文也能算是同行裏頭的人,但他們大多是古代藝術類別的專家,在他們的領域,林海文那一幅《帝王出行圖》遠比他自己的花邊和油畫更出名。更別說這幫人裏頭有不少是中亞、東歐地區的,對林海文也並沒有很想要去“瞻仰”的心理。

而昨天那幫“黑心商人”去了林海文的黑龍潭畫室後,雖然實際上也就是看了那麽一會兒,還被林海文給溫柔地趕走了。可是回來之後,他們是相當的津津樂道啊。

又是托尼特的精品,又是華國油畫屆名家薈萃,尤其值得一說的是,林海文自四年前開始的繪畫風格變遷,在黑龍潭畫室裏頭可以說是一目了然。

這幫人對油畫技術本身沒有什麽造詣,但是呢,他們對林海文一些周邊是有了解的。尤其是聽說有機會去黑龍潭畫室,也做了一些小功課的。

林海文出現在公眾面前的第一幅作品是《燕名園小街》,已經是相當有水準的作品了,委拉斯貴支的色彩秘冊雖然稱不上爐火純青,但絕對已經得到了它的精髓。

那麽之前的時間?

林海文是天才不錯,但他總不能是生而知之。

必然有一個學習的過程。

法國有一家藝術雜志,就曾經評論過林海文的這個問題:“這位堪稱是橫空出世的華國油畫名家,似乎是那一種經過沉默的苦行之後,一朝展露輝煌的隱士,迄今為止,我們所能看到的,除了在他曾經就讀過的一家華國藝術學院,能夠見到當時他參加入學考試時的幾幅命題小作之外,竟然再也沒有別的,可以印證他的藝術成熟的道路進程。也許,在林海文自己的手上,還保留著那些——對於組成一位大師級人物藝術生命不可或缺的——作品。

我急切地期待著,能夠看到那些,也許不那麽完美,但極具魅力的畫作。”

這樣的評論,也讓包括皇家道爾頓的卡梅倫在內,這些外行藝術愛好者,對於追索林海文的藝術進程尤為熱衷。

他們從黑龍潭離開之後,跟著俞鴻去吃了驢打滾。

大部分不太喜歡吃。

但不影響他們的好心情,回到展覽的合作酒店之後,碰到了那幫做藝術的清高之徒,卡梅倫眼珠子都自發光了。

“簡直是太太太不可思議了,太太太瘋狂了,有一幅小姑娘的頭像畫,就像是繪畫學徒做的,可是一眼就能看出裏頭蘊藏的大師本色,就是,你們懂麽?大師就是大師,雖然技術上還比較生澀,可是那股特有的,別具一格的靈魂波動,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還有一幅……還有一幅……

對了,有一幅委拉斯貴支的《紡織女》,看著比你們普拉多博物館的還要更像是真的,天啊,上帝,我看過那一幅,我覺得它不如林海文這一幅。”

卡梅隆誇張的不得了。

尤其是最後跟普拉多的一位研究員米爾說到《紡織女》的時候,更是眉飛色舞。

米爾到沒有特別激動,林海文在委拉斯貴支作品上的臨摹造詣,本身就是時所公認的,也是他的成名之處——而且卡梅隆沒什麽鑒賞能力的菜鳥說的話,米爾他也不想要去計較。

但是好奇心是沒法避免的。

也就有了後來他們跟組委會表示,希望能夠去看看林海文的黑龍潭畫室。

接著就被撅回來了。

不行!

“為什麽?他昨天還——我的意思是,他接待了那些……”米爾臉上露出了一種扭曲的神情來,對這些老外沒什麽辨識度的接待領導,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神情的意思——那幫暴發戶都去了?我們這些牛逼貨去不了?你是不是瞎?林海文是不是傻?

接待領導其實後面跟付健也通過兩個電話的,所以這會兒也有話說。

“咳咳,據說就是昨晚上突然身體不好的,可能是累著了吧。”

“他才22歲吧?而且,我記得他……挺活躍的啊。”

在Facebook上罵戰好幾次,看著可不是什麽弱不禁風的人啊。

“呵呵呵,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愛護自己的身體。”

米爾還是不想要放棄:“那麽,能不能請他找個人陪我們一下,我們隨意看看。”

“……”現在輪到市府這位接待領導神色詭異了:“林海文先生說,咳咳,他的畫室裏有點奇特,沒他在場,其他人是不能進去的。”

他暗地抹了一把冷汗。

開始的時候,林海文讓付健跟這邊說,他不在場,其他人都不許進。這樣一來,其他人聯系不上他,自然也就進不去了。但是市府這邊問的太緊,他不得不想了個新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