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抄了個七零八落
看到林俞靜雖然人在詩社,但是對當詩人完全沒興趣,江澈就放心了,若不然以她的學霸屬性,真有那心思,也不會寫出這種胡鬧的東西。
其實在江澈的眼光看來,這樣的胡鬧才是真情實感啊,比起她真的去天天感懷、沉痛、背負什麽的,簡直不要太可愛。
真遇見一個整日為賦新詩強說愁,擔憂時代和精神的姑娘,江澈絕對撒腿就跑。
現代重生者正常任務是抄歌,這個江澈暫時沒玩,但是其實能玩一下,比如把矮大緊的幾首校園民謠搶先抄了,再把許巍和樸樹的那幾首提前丟出來,擱這個時代絕對能風光一把。
只可惜這活暫時好像不是很賺錢,不值當。
詩詞的話,不是穿越古代,老實說其實沒什麽可抄的。現代詩的精華篇章到這會兒基本上就出完了,要說給自己造成著名詩人……不現實,江澈也扛不住內心尷尬。
另外沒意義,原因還是不掙錢。
林俞靜今天心情有點蕩漾,難得撒嬌,晃著江澈胳膊說:“寫一下,我都丟這麽大臉了,你也丟一下。”
原來是這種邏輯,好吧,兩個臭不要臉的。
江澈今天既然來了,就是想著來慣著她一回的,畢竟為這一天,林姑娘說了兩次,等了兩世。
只是哄小姑娘的話,以林俞靜的“詩”為標準,什麽都不講究,難度倒還不大,江澈想了想,在空白紙頁上寫了一句: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
這句歌詞出自林夕之手,歌是王菲唱的,叫《流年》,拿來描述江澈之前再遇林俞靜的心情,其實很恰當,甚至結合前世經歷,還能稍微觸碰一下他內心。
林俞靜看完沉默一會兒,沒有絲毫感動,擡頭說:“看著好像還不錯,可是這樣也算詩麽?”
它當然不是詩,可是林姑娘……
江澈爭辯說:“你的都算,我的怎麽不算?”
林俞靜攤開本子,指著,自信說:“我的還是有點格式和完整度的。”
這江澈就不服氣了,往上又添了一句。
活動正式開始,兩個人停止爭論。
……
對比林俞靜的心思不在,江澈的態度不正,現場多數學生對於詩歌還是抱著很大熱情的,台上一個聲音高亢的姑娘剛朗誦完一首北島的詩,下台時熱淚盈眶。
台下有人喊:“打到北島。”
帶著熱忱和理想的爭論隨之發生,當場至少超過五六個人加入其中,從民族、人性、希望等等角度,說得熱淚盈眶。
江澈雖然理解這是因為時代的關系,但是當真沒辦法投入,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屁股下如坐針氈,一邊亂塗亂寫,一邊對林俞靜說:“以後這個詩社,你還是退了吧。”
“我交了錢的。”
林俞靜說完,偷看一下室友們,靠近,偷偷把兩百塊錢塞進江澈口袋,說:“你過來看我一趟就是幾個月工資……這些,一會兒請吃飯的時候,你當我室友的面再給我。”
江澈心頭顫動一下。
這時候,台上已經換了一個長發的男詩人,朗誦的是一首自己的作品,具體水平怎麽樣江澈不清楚,因為沒聽清,也不敢聽。
只看見他的長發和手臂在瘋狂揮舞了。
等他朗誦結束,林俞靜問:“茶寮現在怎麽樣了啊?”
江澈說:“好多了,已經不住帳篷了,慢慢會越來越好的。”
“嗯,那冬兒呢?”
林俞靜這麽一問,坐在前排的室友們也轉了回來,壓低聲音,打聽著關於曲冬兒的一切。
長發詩人在掌聲中下了台,他是外校來交流的,這年頭有不少“詩人”和“歌手”這樣一個個學校跑,混宿舍,混食堂,借此名義不但可以混吃混喝,甚至還能混上幾個妹子。
簡單點說,這樣的詩人在這個年代就約等於某些混不飽肚子的地下搖滾樂隊,啥都缺,就是不缺腦殘妹子。
“大家感覺怎麽樣?”走到幾個詩人中間,長發問。
幾個人照慣例吹捧了幾句。
“廣星,你覺得呢?”長發詩人又問。
祝廣星是詩社的社長,大三,按說還算林俞靜的直系學長。
作為詩人,追求姑娘的熱情和勇氣大概總是比一般人更高一些,自信心更強,他寫過情詩表白,借口說的是請林俞靜幫忙提點意見。
結果並沒有得到更好的效果,也可能林俞靜根本沒看……因為這個,本身也是著名校園詩人,有著不少崇拜的姑娘的祝社長,有點過不去了。
“廣星兄?”他沒給反應,長發詩人又問了一句。
“哦,非常好,非常震撼,這首詩具有一種沖擊時代的撕裂感,摒棄了傳統的無病呻吟,既華麗又樸實,既溫暖又像刀子般直刺人心。”
祝廣星應付了一下,但是聽起來很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