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3章 2004大豆危機(第2/2頁)

左亨笑嘻嘻地說:“你這是三個字啊!”

廖蓼用力掰開左亨的胳膊,坐到車上說:“我買二送一!你他媽有多遠,就給老娘死多遠。”

司機師傅看著氣質出眾的廖蓼,嘴裏接連爆出粗口,人已經呆住了。

邊學道跟司機說:“開車吧,這個人我認識。”

這時左亨才注意到坐在後面的邊學道。

他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松開把著車門的手,眼看著廖蓼關上車門,出租車一溜煙開出視線。

回到車上,左亨郁悶得砸了幾下方向盤。

他恨自己為什麽看見姓邊的就害怕,他更恨廖蓼怎麽隨手一招,就跟姓邊的上了同一輛車。

一直坐在左亨車裏副駕駛位的閔傳政見左亨這麽失控,放下手裏的遊戲機,笑著問他:“你跟廖蓼從小打到大,今天怎麽氣成這樣?”

左亨喘了幾口粗氣,說:“我看見上次打我的人了。”

閔傳政問:“你們學校那個?”

左亨點頭。

閔傳政問:“過後你沒找他?”

左亨有點氣餒地說:“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他我就怵。”

閔傳政笑了:“這還是大院小霸王左亨嗎?我去你們學校住幾天,你領我見見這個人。”

車流如織。

上車後,廖蓼沒跟邊學道說一句話,只是看著車外的景物。

過了一會兒,廖蓼聞到了邊學道手裏蛋撻的香味,轉身沖後座的邊學道伸手,理直氣壯地說:“我餓了,給我一盒。”

邊學道沒給廖蓼蛋撻,而是帶她去了街邊一家飯店。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廖蓼把自己的錢包丟給邊學道,告訴他:“我沒錢,得你請。”

邊學道沒客氣,打開錢包看,結果裏面只有一張50的,三張1元的。

邊學道說:“簡單吃點,夠了。”

廖蓼說:“那是我兩周的生活費。”

邊學道作勢要起身,說:“那咱走吧。”

廖蓼坐在那不動,說:“你給我一盒蛋撻我就走。”

邊學道說:“不是給你買的。”

廖蓼不理邊學道,擡頭招呼:“服務員,菜單!”

這家飯店的規矩是先交錢,後上菜。

服務員看著兩人,邊學道看著廖蓼,廖蓼看著窗外。

沒辦法,還是邊學道交的錢。

看廖蓼吃得差不多了,邊學道問她:“廖小姐,你是富婆,半個學校都知道,能不能尊重一下請你吃飯人的智商?”

聽邊學道這麽說,廖蓼一口喝光杯裏的果汁,說:“我爸的企業出事停產了,可能要倒閉,我的好日子沒了。”

話題很悲傷,但廖蓼的臉上看不到多少難過的情緒,所以邊學道根本不信。

於是邊學道再問,廖蓼還是這番說辭。

邊學道問:“你家裏辦什麽企業?”

廖蓼說:“大豆壓榨企業。”

大豆?

壓榨?

現在是2004年……

邊學道有點相信廖蓼的話了。

因為他想起有名的“2004年大豆危機。”

松江市所在的北江省是中國大豆主產區。2010年左右,本地媒體幾次深度解讀“大豆危機”和“糧食戰爭”,松江日報也曾投入人力和版面研討這一話題。

作為報社審讀,邊學道一字不落看過所有報道。

2003年8月,美國農業部以天氣影響為由,對大豆月度供需報告作出重大調整,將大豆庫存數據調整到20多年來的低點。芝加哥期貨交易所大豆價格連續上漲,漲幅近一倍,大豆價格從2003年8月時的最低點約540美分,一路上漲到2004年4月初的約1060美分。

這種漲幅相當於中國境內價格從每噸2300元人民幣漲至4400元。

中國壓榨企業在恐慌心理支配下,紛紛加大采購力度。2004年初,中國企業在美國“搶購”了800多萬噸大豆,折合平均價格在人民幣4300元/噸的高位。

但隨後,2004年4月,美國農業部又調高產量數據,國際基金緊跟反手做空,大豆價格突然直線下降,跌幅近50%。

於是,巨大的價格落差一下子將眾多中國壓榨企業逼向絕境,中國油廠每1噸進口大豆虧損達500至600元。

美國人利用期貨狠狠玩了中國企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