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9章 回校重遊

2006年時國內對酒駕查的還不是特別嚴,拿松江市來說,大多是年節附近,市領導或者局領導放出什麽口風了,交警隊才會嚴查幾天。

嚴查的時候交警身邊會帶著記者,專等倒黴蛋。

四個人都開車了,一人喝了一瓶,邊學道就不讓大家喝了。

909寢四個人酒量都不錯,喝一瓶對開車基本沒什麽影響,不然這一瓶邊學道都不會喝。

不喝酒,吃飯為主,飯吃得就特別快。

告訴服務員去前台算賬,於今問邊學道:“你現在還去寺裏嗎?下午有時間帶我去一次,我沒去過,不懂規矩。”

邊學道被問得一愣。

於今以前啥也不信,只信自己。在寢室看《西遊記》時,他就笑話過唐僧師徒四人取經純粹是浪費飯,想不到於今居然想去寺裏……

“怎麽想去寺裏了?”邊學道問。

於今說:“最近晚上多夢,工作室也不太順,談妥妥的東西對方都變卦。”

李裕也問:“沒見你信這個啊。”

於今說:“現在信晚嗎?”

李裕樂了:“不晚,不晚,就是菩薩度化你得費點勁。”

於今瞪著眼睛說:“滾蛋!”

明白了……

這小子平日不燒香,急來抱佛腳。

邊學道說:“今天不行,咱倆剛都喝了酒,酒後進寺是一罪。”

於今說:“那明天。”說著扭頭問陳建和李裕:“你倆去不去?”

李裕點頭說:“我跟你們去。”

陳建搖頭:“我不行。你們仨都是自由人,我有單位拴著。”

於今說:“你也出來創業得了,整好了,幹個十年就可以退休,當一個財務自由人。上班,上一輩子也是個工薪階層。”

陳建說:“財務自由人?老邊算一個,咱仨還是慢慢熬吧。”

李裕說:“我現在的目標就是40歲時退休,帶著家人周遊世界。”

於今問:“哥,你這得賺多少錢才能夠啊?”

李裕說:“三百萬差不多了吧。”

於今撇撇嘴:“美元差不多,不然的話夠嗆。”

陳建問:“至於嘛?三百萬美元?天天吃啥啊?”

於今說:“這個你得問老邊。沒錢時是一種活法,一種人生。有錢時,就是另外一種活法了。對吧,邊老板!”

邊學道說:“怎麽又把我繞上了?我現在一屁股債,不知道去哪弄錢呢。”

於今說:“聽聽,咱還沒跟他借錢呢,先把口堵上了。”說完,於今拉著李裕說:“李老板,咱一會去你酒吧玩,不帶他去。”

李裕看看表:“時間還早,現在去哪?”

陳建掏出車鑰匙說:“去學校。”

於今看著陳建問:“你小子不是想開車回去禍害學妹吧?”

陳建說:“有老邊的路虎在旁邊,我的車夠看嗎?”

……

東森大學。

五一回家的學生大多返校了,校園裏很熱鬧。

把車停好,四個人迎著夕陽,在校園裏步行。

畢業一年,熟悉又帶著點不同的校園讓四個人話很少。

陳建問李裕:“回來走走,你們什麽感覺?”

李裕看著前面的主教學樓說:“從進校園我就在想,我大學這四年都幹啥了?怎麽過來的?似乎沒什麽印象特別深的事……”

於今說:“跟我一樣,我剛才也在想,這四年我他媽的都幹啥了?”

李裕的情緒似乎沉浸在過往的時光裏,沒經過大腦就冒出一句:“知道周玲現在幹啥呢嗎?”

於今一下沉默了。

陳建趕緊打岔說:“怎麽會沒有印象深的事?老邊在樓頂上放禮花,咱們在樓頂上放歌……你要知道咱們寢給學校留下不少難忘的回憶。”

邊學道說:“這個肯定了,校領導要是知道真相,估計都能弄個紙人寫上我名字,天天用針紮我!”

說著話,四人走到宿舍區,準備上10號樓樓頂看看。

氣喘籲籲爬到9樓,差點暈過去……學校在上天台的樓梯口加了道鐵門。

摸著鐵門,陳建扭頭跟邊學道說:“看你把學校逼的!”

邊學道不客氣地說:“是咱們。”

李裕問:“咋整?踹開?”

於今瞪著李裕說:“李老板,別這樣,上面也沒財寶。”

陳建說:“去主樓,那兒的天台不會封。”

……

主樓天台。

另外三個沒什麽特別感覺,邊學道倒是一下變得思緒萬千。

站在主樓天台,他想起了許志友、成大器、段奇峰幾個孩子。四年前,他們曾站在這裏談論各自的“夢想”,當時邊學道說:“我想站在這裏往下撒尿。”

他還想到了沈馥。那個女人站在天台邊緣問他:“是不是跳下去就一了百了?”然後連續幾天拉著他上天台喝酒。開始邊學道以為空谷幽蘭一樣的沈馥是個隱藏的酒鬼,後來他才隱約知道,那段時間沈馥整夜失眠,喝了酒才能難得地睡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