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4章 滿月宴

6月9日,德國世界杯開幕了。

淩晨,邊學道本來守在電視機前想再看一遍揭幕戰,結果開場不到10分鐘,疲憊不堪的他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是真累了。

跟前世當審讀不同,現在是心累。

沒辦法不累,他白手起家,當了最辛苦的富一代,父母、兄弟姐妹、子女、妻子等最貼心的事業幫手一個都沒有,全靠他一個人忙活。加上因為重生時間有限,他的攤子鋪得太大太散,房地產公司、網絡公司、運動館、足球俱樂部、尚秀賓館和遇到酒吧、四山的抗震項目、炒股、各種應酬交際……

就拿9號這一天來說,上午加中午,敢為、智為、足球俱樂部都跑了一趟,他是老板,有些話可以讓中層說,有些話可以讓兼著秘書的楊恩喬說,有些話可以打電話說,但有些話他必須親自說,私下說,當面說。

下午,帶領中層開地塊競標準備會,研判地塊商業潛力和對手競爭意願,討論怎麽在桌面底下溝通,怎麽進行利益交換,盡量避免在競標現場硬碰硬。

開完會,在辦公室坐了幾分鐘,邊學道打電話讓丁克棟來他辦公室。

丁克棟開門走進辦公室時,看見邊學道正拿著挺厚一疊紙看,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松了松領口,丁克棟坐在老地方,問:“找我?”

邊學道把手裏的一疊紙放在辦公桌上,問:“還記的菊園中學嗎?”

丁克棟點頭:“記得。”

邊學道說:“過陣子你還得去一趟四山,有五個奠基儀式需要你到場。”

丁克棟有點吃驚:“五個奠基儀式?”

邊學道點頭:“第一批原計劃捐助5所學校,除去菊園中學還剩4所,加上前陣子我敲定的龍門鄉小學,近期密集開工,一共5個。”

丁克棟不再問了:“我知道了,回去就安排一下工作。”

邊學道說:“出發前我再跟你說一遍,四山的這些學校,是敢為集團的口碑工程,形象工程,品牌工程。只要這些教學樓建得過硬,將對敢為集團的地產口碑產生助推,所以,我希望你出席的每一個儀式,都跟校方、施工方、監理方、當地官員明言,資金我們會按照高標準預算及時劃撥,但驗收時必須要有敢為集團的相關人員簽字,如果發現偷工減料、工程質量不過關等情形,敢為集團將動用法律手段追責。”

丁克棟問:“原話?還是委婉一點?”

“原話。”邊學道說:“地方上的一些官,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敢貪,不用委婉。”

丁克棟起身要走,邊學道說:“先別走,還有個事。老劉在四山收到了好些捐助申請,我一會列上幾個篩選要點,你這次去,辛苦一點,把遞了申請的學校都走一趟,拍點照片回來,你先過一遍篩子,回來後咱倆再商量怎麽確定捐助目標。”

“還捐?”丁克棟問。

“捐。”邊學道說:“上次在四山出車禍,我明白一件事,人太脆弱,生前擁有多少東西也一樣都帶不走,但我多捐幾棟樓,盡管不能像邵逸夫先生那樣無人不知其善,好歹也能讓人念想我幾天。”

聽邊學道都扯上車禍和身後名了,丁克棟咧嘴想說什麽,又憋了回去。

從敢為出來,邊學道找到溫從謙,請他去四山幫劉毅松一起開展捐助教學樓項目。

這事說起來,盡管有曲婉在四山幫忙,劉毅松還是忙不開了,作為敢為集團在四山的總代理人,需要他出面的事情太多。

邊學道幾次想啟用杜海,但都壓住了想法,王月認識杜海,所以杜海不適合代表敢為集團出面。邊學道清楚,任何初看十分細小的破綻,最後都會成為決堤之口。

正想在敢為集團抽人的時候,溫從謙回來了。

本來邊學道沒想過讓溫從謙幹這個活,因為兩人是合作夥伴,不是上下級關系。可是在車裏聽溫從謙說他捐了兩所希望小學,邊學道知道,這事有門兒!

果然有門兒!

因為邊學道告訴溫從謙:“今天哥們分點善因給你。”

溫從謙聽完就答應了。

在溫從謙這,幾乎不用邊學道解釋捐樓的行為動機,溫從謙就幫他解釋了,因為他倆當初一起賺外掛錢,溫從謙把不是正道來的錢捐到他心目中的正途了,現在想當然地覺得邊學道跟他是一個想法。

邊學道答應溫從謙,從敢為抽調兩個財務,四個高中學歷以上會開車的保安,跟他一起去四山,幹點幫忙跑腿、接打電話的活。

見完溫從謙,邊學道又參加了一個地產老總第三胎的滿月宴。

在圈裏混,人家的帖子到了,必須去捧場,再說這種聚會,本身也是交流信息、增強溝通的渠道之一。

生三胎的老總姓蔣,為人豪爽,家裏背景深厚,在松江稱得上有錢有勢,獨生子女政策在他眼裏有等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