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2章 捐飛機

單嬈回燕京,邊學道是支持的。

單嬈跟他提過,想跟單位再請幾天假,邊學道說沒必要。他前世在一個不是機關像是機關的單位工作近10年,他知道人在職場被人管的滋味。出國學習考察後,大多數單位都會有一個規模不一的匯報總結會,單嬈如果不能準時回去,領導肯定會有想法。

而且,剛剛給了好幾天假期,什麽事情辦不完?

說一千道一萬,只怪當年邊學道幫單嬈報的這個崗位太好了點,單嬈舍不得扔,邊學道也不會輕易勸單嬈辭職。

因為單嬈奶奶生病住院那次,單嬈就表露出了濃烈的官本位意識,如果強把單嬈從燕京拉到松江,邊學道怕自己給的,不足以讓單嬈快樂。

況且,在京廣中心那晚,邊學道借著國貿80層酒吧的事,已經探了一次單嬈的心思,結果是,單嬈沒有明確答復。

不回答已經是回答。

在醫院裏陪護這兩天,單嬈的每一絲自責、猶豫和悲傷邊學道都看在眼裏,所以,他勸單嬈準時回燕京。邊學道的想法是,過幾天去法國參加戛納電影節要途徑燕京,到時再好好寬慰單嬈。

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邊學道第一時間跟盧廣效致謝,著手處理集團的各項事務,聽取《八部天龍》公測後的各項數據,看望沈雅安和傅采寧。

對了,還有媒體。

掛在過山車上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他不能讓自己的名字和照片出現在媒體上,就算是說了正能量的話、做了好事也不行。

還有,他見縫插針地想各種辦法在邊媽面前說單嬈的好話,把這次意外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可能是不久前剛虛脫一次,身心都還處於脆弱期,邊學道最近總是容易疲倦,還有點像生理周期期間的女人,多愁善感。

其實也說不上是愁,頂多算煩惱。

手拿酒杯,站在金河天邑48層的窗前,俯瞰夜色中的松江,邊學道深刻理解了一句話:富裕的本質不是減輕煩惱,而是變換煩惱而已。

在另一個時空,邊學道曾經將快樂稀少的原因歸結為財務不自由,他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有很多錢,任性不起來,瀟灑不起來,所以不快樂。

現在,邊學道財務自由了,可他還是有煩惱,甚至有些時候,他的煩惱比前世當審讀時還要多。

當審讀時,身不由己,被工作拴得死死的。

當老板了,還身不由己,他的自由同樣有範圍。

本來,重生之初,他的全部願望,不過是想讓家人過得更好,而自己能悠閑地度過余生,可是後來的他,如同進入寶藏的探險者,看著唾手可得的金銀財寶,抓了一樣又一樣,裝了一樣又一樣,每樣都想要,每樣都舍不得,每樣都想帶走,於是他身上的背包越來越重,腳步越來越沉,事業如是,感情也如是。

靜謐中,手機響了。

是傅采寧。

“喂!”

“非工作時間,我該怎麽稱呼你才好?”

“隨你,我都行。”

“算了,還是叫邊總吧。”

“聽說你堅持要出院,腳好點了嗎?”

“我想拆石膏,醫生不讓。”

邊學道問:“老傅不在,誰照顧你?”

傅采寧說:“我自己能照顧自己,上次滑雪摔骨折,我就是一個人過來的。”

邊學道說:“這樣吧,明天我讓辦公室給你請一個家政,照顧你起居。”

傅采寧說:“不用,我不喜歡陌生人進入我的生活。”

邊學道說:“相處一下不就熟悉了?”

傅采寧說:“我沒興趣熟悉別人,也不想別人熟悉我。”

邊學道嘆息著說:“我終於能理解老傅為什麽提起你就是一副頭疼的樣子了。”

傅采寧說:“你要是請我吃披薩,我就當沒聽見剛才這句話。還有,開你那輛拉風的車來,我腳上有石膏,需要坐能伸開腿的車。”

一個小時後,邊學道敲響了傅采寧家的門。

上次看望傅采寧是在醫院,這是他第一次來傅采寧住的地方。

已經穿戴整齊的傅采寧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提都沒提讓邊學道進屋坐坐,直接喊她“餓了”。

邊學道對西餐類的食物一直興趣不大,不太了解松江哪裏的披薩好吃。傅采寧回國日子還短,吃飯據點的開發還在進行中,也沒什麽好推薦,不得已,兩人開車來到了BSK。

隔著櫥窗看到店裏人不少,怕別人說她是個拖著傷腿還惦記吃的吃貨,下車前傅采寧說:“我不下車了,你買回來,在車裏吃。”

邊學道無所謂,反正車裏空間大。

能看出來,這頓飯傅采寧吃的很高興,想來也差不多,傅采寧屬於比較野的性子,讓她在家裏養傷哪也不能去,她肯定受不了。

而就她這性子,朋友估計不會太多。丁克棟應該算一個,但他是男人,而且已經有了女朋友,剩下的,傅采寧估計不願意讓她(他)們看見自己的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