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收集資料(第2/3頁)

張然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三點要求什麽意思,我到了台灣不能說話?”

謝曉京解釋道:“是台灣主管大陸事務的部門要求的,鄭冬天老師說,可能是因為你上了新聞聯播,政府宣傳部門又多次提到你的名字,是政府對外文化宣傳的一張牌,台灣方面就比較警惕!”

張然有點哭笑不得:“這些人有病吧,什麽都能往政治上扯。算了,搞得我好像很稀奇去似的,不就一破金馬獎嘛,我不去了!”

很多人說內地喜歡扯政治,實際台灣才喜歡扯政治,什麽都能說成是阿共仔的陰謀。

台灣歌手和演員到大陸掘金,開演唱會、拍戲、商業代言,賺錢賺得不亦樂乎,但內地藝人去台灣淘金,卻比登天還難。

台灣當局對赴台拍攝影視劇限制極多,比如拍電影,陣容裏只能有兩個大陸演員;拍電視劇對內地演員則完全限制;最難的是歌手,不準登台演唱和上節目,到了台灣還必須按照預定行程辦事。即便是內容涉及台灣的電影《台灣往事》,也只能在內地搭景拍攝。

要等到2008年這個政策才會放寬,內地演員才能到台灣拍戲。

說實話,像張然這種已經在三大拿到最高獎的導演誰會把金馬獎放在眼裏?要不是侯孝賢打電話給張然,讓他參加金馬獎,是說要為華語電影捧場,他根本不會報名!

明明是你們邀請我過去,現在卻來這一手,老子不伺候了!

張婧初在知道這事後也很生氣,盡管她提名了最佳女主角,不過她並不在乎:“不就一個破金馬獎嘛,誰稀罕啊,我們不去了!”

張然笑著道:“我不去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懶得跟他們計較,不然我肯定會去,然後故意接受采訪,惡心死他們。你該去的還是要去,如果能獲獎的話,你上台幫我領獎,然後把這事說出來,看他們怎麽收場!”

張婧初擔心地道:“不會惹什麽麻煩吧?”

張然笑道:“能惹什麽麻煩?五年不準赴台而已。難道我們還稀罕去嗎?”

下午,張然坐上了前往南京的飛機。這次他到南京除了將那4盒錄像帶送到紀念館,他還要拜訪一些專家和學者,探尋張純如1995年在南京後的經歷,這是電影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第二天早上,張然來到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找到朱成山館長的辦公室。

朱成山從張然手裏接過4盒錄像帶,深深嘆了一口氣:“多好的姑娘啊,怎麽就這麽走了!”

張然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朱館長,這次過來除了送這4盒錄像帶,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我想拍一部關於張純如的電影,紀念這位了不起的女子,同時,從另外一個角度講訴南京大屠殺,讓更多的人了解這個事!”

朱成山聽到這話非常高興:“長時間以來,西方國家只知道納粹屠殺猶太人,不知道侵華日軍在二戰中曾經瘋狂地屠殺中國人。國際輿論只譴責納粹在二戰中的暴行,很少抨擊日本軍國主義在二戰中的暴行。這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自二戰勝利以來的幾十年光陰中,在西方主流社會中有關日軍侵華史實的宣傳太少,聲音太弱。如果我們能夠有《辛德勒的名單》這樣的電影,如果我們能夠在國際上發聲,日本右翼怎麽可能這麽猖狂!”

張然用作保證的語氣道:“我不敢說自己能拍出《辛德勒的名單》那樣的電影,但我會竭盡全力,拍出一部經得起考驗的電影,在全球發行。這也是張純如的遺願!”

朱成山看著張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張純如時的情形,同樣是27歲,同樣堅定而銳利的眼神。他就講了起來,他第一次見到張純如是在95年8月9日。當時他看著眼前時年27歲、漂亮但不會說漢語的張純如,既為她的勇氣而高興,又不禁擔心,這麽年輕柔弱的女子,能否寫好有分量的南京大屠殺作品?

眼光銳利的張純如似乎看出了朱成山的顧慮,把一本她當時以中國導彈之父錢學森為主題的作品《蠶絲》遞給了朱成山,看到眼前這部厚似磚頭、文字莊重、考證嚴謹的著作,朱成山的疑問一掃而光,隨之取代的是感動。

朱成山當即表示將全力支持她,他不僅贈送給她全套的館藏資料,而且,考慮到張純如對南京大屠殺史料了解甚少,朱成山開了一長串的建議名單。

九年後的現在,張然獲得了相同的待遇。朱館長贈送給張然全套的館藏資料,同時將幾位在南京為張純如提供幫助的專家,以及錄像帶中九位幸存者的地址告訴了張然。

按照朱館長的指引,張然找到了江蘇省社會科學院歷史所王衛星和行政學院楊夏鳴教授,當初就是他們協助張純如調查搜集資料的。張純如在南京總共呆了25天。時間非常緊張,他們幾個分頭進行工作,王衛星收集整理資料,楊夏鳴陪同張純如采訪幸存者,采訪工作結束後,再進行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