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月華不及玉顏色(第2/3頁)

薛向連忙壓低聲音,開了口:“鶯兒,是我,薛向呀。”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和溫柔的稱呼,瘋若雌虎的柳鶯兒猛地停住了拼命,眼睛怔怔的地望著窗外來人,那高大的身影,被月光映襯出的熟悉的臉廓,不是那笑嘻嘻的臭小子又是何人?她連忙松開指甲已深深陷進薛向手臂裏的一雙玉手,咬著他手掌心的貝齒也瞬間開鎖,她輕輕一扯薛向的臂膀,薛向跳進了窗來。柳鶯兒撲到他懷裏就是一頓粉拳,邊打邊脆著聲音清斥:“嚇死我了,你怎麽這麽討厭,如果不是你,可要我怎麽活?”

薛向沒有出聲,此刻他所有的感官都受了眼睛支配,大腦已徹底失去了中樞的地位。他貪婪的看著這眼前絕世無雙的美景,圓月清輝下,晶瑩的玉趾根根圓潤如珠,修長纖細的小腿向上延伸,腿柱及至連臀處驟然變粗,一根光滑的白玉柱連接著這豐隆如瓷的美臀,纖細、豐滿被這修長修飾,組成了這世界上最動人的弧線,最瑰麗的景致。他的一雙眼睛已不夠用了,這衣衫半掩的月下神女無一處不美麗,無一處不勾魂。狀近圓球的玉兔,纖細如玉鉤的鎖骨,光滑圓潤的香肩,優美修長的脖頸,如寶石一般璀璨的玉臉……

柳鶯兒見薛向遲遲不說話,又沒有動作,她揚起頭,凝了眸子投在薛向臉上,發現檀郎竟是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圓睜的雙眼,半開的嘴唇,已經拖在半空的涎水,眼珠子一上一下的亂轉。忽然,柳鶯兒又“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給了薛向一記粉拳,從他懷裏跳了出來,慌忙下了床,拿起床頭桌上的被子就往身上披,“哼,還不閉眼?”

先前被人扒開了窗子,柳鶯兒又急又怕,待發現來人是薛向的時候,驚恐交加成了又驚又喜,仿佛失卻的清白身又回來了。這會兒,她只顧著平息心緒,竟把自己還半裸著身子的事兒給忘得死死地了。雖然她心已歸屬,可女兒家與生俱來的羞澀又哪裏是理智能消除掉地。柳鶯兒又羞又惱,恨恨地瞪了薛向一眼,怪他冒失,不請自到,居然還半夜破窗而入。忽而,她的一顆芳心又惴惴不安:我今夜是裸著身子睡的,他會不會疑我性子輕浮,不知自愛,不是好女孩?一想至此,她竟低了螓首,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薛向好不容易把腦子裏那一幕幕香艷的畫面驅逐出境,正準備和柳鶯兒說話,仙子竟然掉了淚,慌得他手忙腳亂,連滾帶爬地下了床。他剛跑到柳鶯兒身邊,替她擦了擦眼淚,握住她冰涼的玉手,正要安慰一番忽然傳來門外傳來一道聲音,緊接著又是一陣拍門聲,驚得二人魂飛魄散。

“鶯子啊,你在那邊幹什麽啊,這麽晚了還不睡?我怎麽聽著一會兒響動,一會兒鬧騰的,幹嘛呢?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開開門,讓媽看看。”柳媽媽聽到女兒房間有了響動,不放心,就要過來看看。

柳鶯兒驚得面無人色,還是薛向膽大如鬥,鉆人家女兒閨房,撞上人家媽媽查房,依舊面不改色。他指指門外,又朝柳鶯兒努努嘴,示意她先應付一二,自己則慌亂地尋著藏身之所。

床下,不行!裏面已塞滿了雜七雜八的壇壇罐罐,哪裏容得下他這大長的身子;衣櫃,也不成!衣櫃本就狹窄不說,光是裏面堆得被子,折放的衣服已塞得密不透風,要藏人先得移出來,這樣做,欲蓋彌彰不說,就是時間也來不及。薛向左顧右盼,上看下瞧,亦不得容身之所,忽然,他眼睛掃到月光照出,靈光一閃,猛拍一下腦門兒。我真是急糊塗了,哪兒來,回哪兒去不就成了?他正要向窗外奔去,卻被柳鶯兒跑過來捂住嘴巴,拖著身子就不由分說地朝床邊拽去。

原來在薛向尋覓藏身之所的時候,柳鶯兒咬著牙齒,有一搭每一搭的敷衍著柳媽媽,只說自己今兒個身子不爽利,剛才有只老鼠跳到床上,被自己趕走了,已經沒事兒了,要柳媽媽先回去。她說別的還好,一說身子不爽利,柳媽媽哪裏還放心得下,她這個閨女可是家裏的頂梁柱,要是她病了,這一家人的日子可怎麽過。柳媽媽直說要進來,柳鶯兒吱唔著不肯,柳媽媽也不羅嗦,回了房間拿了鑰匙就要開門進來瞧瞧。柳鶯兒聽到鑰匙插門的聲音,腦子裏立刻當機,當機前就一個程序還在運行,就是一定要藏起薛向。

柳鶯兒拖了薛向就讓他上床,薛向哪裏不明白她的意思,剛要說自己可以跳出窗去,可看著柳鶯兒俏臉慘白,再不敢違逆她的意思。薛向鞋也不脫地跳上了席子,長大的身子蜷成一團,靠墻倚了。他方蜷好身子,柳鶯兒就跳了上來,朝他身上一擠,玉背上的被子當空布展,就搭了二人的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