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關注南征

那知道就在汪無量疑惑之際,薛向話鋒陡轉:“賈書記,劉書記,請你們嚴肅處理我和汪副書記吧,汪副書記是老同志,果然風格高,我這年輕同志,也深受教育和感動啊。”

汪無量大奇,急道:“處理你,你扯上我做什麽,你這個小同志,怎麽胡攪蠻纏!”

薛向道:“汪副書記,我認為組織對待黨員的錯誤行為,應該一視同仁吧,總不能因為您級別高,就區別對待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賈書記講話的時候,您好像也是插話了吧。”

當!

汪無量呆立當場!

“散會!”

賈全橫了薛向和汪無量一眼,憤怒地吐出這倆字,揚長而去。

要說今日,薛向可是舍了老命在拼,看似占了上風,其實也是元氣大傷。

雖然整場風波是汪無量挑起來的,薛向只是被動應戰,卻到底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尤其是他這唇槍舌劍,給眾人的印象絕對是牙尖嘴利、巧言令色,而不會覺得他如何機敏,如何能言善辯。因為此處是官場,不比他處,官場最講究體統和尊嚴,最講究尊卑有別,你可以和上司別苗頭,前提是實力足夠,且在暗處別。

可薛向一個下級和頂頭上司,大吵出口,還設巧計制圈套,整個形象非常不光彩。

當然,上述後果,薛向在起身之前,就已經考量得很清楚,他知道自己這一站起來,就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但不站起來,保準是自己一敗塗地。因為汪無量後面的批評之詞,他幾乎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無非是宣傳糜爛思想,汙染校園風氣,鼓吹小資產階級情調等等,盡管時下,已經不流行這些濫大街的罪名,可汪無量卻在政治正確性上天然有優勢,畢竟時下,宣傳領域並未完全破冰,薛向此番改版《三葉草》卻是有些不合時宜。

是以,他若不先發制人,保準被汪無量當堂拿下!

不過,薛向敢改版《三葉草》自然有他的道理,倒不全是為了籌集款項,給宣傳部裏發過年份兒,其中未嘗沒有一絲將死未死的文青思想在作怪。前世,他就是個標準的文藝青年,很是懷念八十年代那個被稱為共和國文藝復興時期的年代。他心裏到底希望自己的這番蝴蝶振翅,能讓這文藝復興提早的到來,哪怕早一天也是好的。

誰成想,薛向的願望是美好的,結果卻是殘酷的。

《三葉草》造成的轟動,也不過是大海裏掀起的一片浪花,很快就平靜下去,各大宣傳領域,出版媒體,並沒有大膽跟風,畢竟一年前的那場風潮,造成的巨大影響,吃宣傳飯的諸位大佬可是記憶猶新,宣傳口把得極緊,哪裏會在上面不刮風的時候,就胡亂下雨。

文藝復興沒等到,等來的卻是一紙責令書,責令他薛某人檢討。要說汪無量到底不是薛向三言兩語,靠嘴皮子就能耍弄的。這不,散會後第二天,人家上竄下跳,就把責令書弄到了。雖然小小檢討,算不上什麽行政處罰,也傷不了薛向皮毛,卻是讓他汪無量把面子找回來了。然而,薛向在接到責令書時,非但沒郁悶,反而大松一口氣。

在他看來,這責令書,倒像是組織上眷顧他的。本來嘛,黨內,以下克上就是大忌,他薛某人又是剛剛留黨察看半年才脫的身,若是再背個什麽行政處罰,搞不好真成了汙點。

就這麽著,汪無量暫時小小出了口氣,薛向大大舒了口氣,一場風波勉強算平息了下來!

這風波雖然平息了,薛向卻是沒閑下來,因為一年一度的新春佳節到了!且今年的新春佳節,薛向這魂穿之人知道是極不尋常的,因為一月二十八是大年三十,二月十七就是征南之戰爆發的日子。

薛向伯父薛安遠,師傅顧長刀,兄弟康桐,還有已經收到消息分在三十九軍的李紅軍、孫前進,分在二十四軍的劉援朝,都已經向南疆進發了,以及,新到任苗疆,接下運轉任務的許子幹,細細一算,薛向今世掛心的人,一大半都跟這場南征之戰有關,他又怎能安心過年。

薛向心中不安,卻是沒有流露出來,畢竟三個弟妹還是要歡歡喜喜過大年的。

臘月二十五這天,薛向安排完宣傳部的收尾工作,又參加了個書記辦公會,便徹底放假了。下午,他便起了摩托,去丁衛東處把早定下的年貨拉了回來,照例給往年要送之人,一一送到。因著柳鶯兒陪了大寶在港島治病,老柳家就剩了柳老漢,柳媽媽和柳扶風三人,薛向心中對柳鶯兒有愧,送的年貨特別豐盛,更想法子弄了台黑白電視,給老柳家解悶,晚上更是被柳媽媽拉著吃了晚飯,才得回家。

到家時,已是晚上六點半了。因著薛林去嶺南未歸,是以,此刻薛家大宅就三小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