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驚人的消息

陳浩東手下的四個心腹本就是寧邊部隊的刺頭兒,跟著陳浩東早歷練出來了,痞氣倒比兵氣足。若不是顧忌著洪映這身裝扮,且是身在外地,早不用等陳浩東說話,就開打了。

“老子叫你們抓人,還愣著做那麽子?”陳浩男對四個當兵的遲遲不動手,甚感不滿。

“我操你媽的,小兔崽子……”洪映何等受過這等閑氣,立時就把手按在了腰間。

“洪映哥!”薛向伸手攔住了要掏槍的洪映。

洪映不怒反奇:“老三?”

在他印象中,薛向自小脾性就暴,這會兒,在家門口被人打了臉,怎麽還忍得住,莫不是長大了,轉性了?

薛向按住了洪映的大手,心中其實早怒火萬丈,可現下是薛安遠的關鍵時期,為了避嫌,甚至連住出感情的大院都要舍棄了,他又怎會在此時,鬧出事端。

但見他扭頭沖陳浩東道:“這位兄弟,想要咱們去哪兒,你吱聲兒,不勞動手,咱跟你走一遭。”

陳浩東比出根食指,搖晃幾下,“老子說得是抓,就得抓,想不動手,門兒也沒有,動手!”

“住手!”

陳浩東這邊話音方落,不及四個當兵的出手,陡然起了一聲爆喝,數息功夫便有個人影沖進了燈下,緊接著,便閃出一位紅臉中年來。

“李叔!”

“李參謀長?”

前一聲出自薛向,後一聲則是陳浩東叫的,來人正是A軍參謀長、李紅軍之父李三思。原來,這邊起了沖突,早被大院內的行人看見,一見是薛向和這個新來的一號公子起了沖突,立時就給李三思報了信。

要說李三思其人,似政客更勝軍人,他為人天性謹慎,多謀多算,從來最是惜身。浩劫時期,李三思正是靠著這種謹慎謀算,才避過一劫,而浩劫平息後,一幫在浩劫中跳起來的家夥都被按下去了,唯獨他不動不搖,不招災,不惹禍,繼續做他的參謀長。

其實,在A軍,李三思和薛安遠的關系一直不遠不近,但他卻從不反對李紅軍和薛向來往,即使薛安遠下了幹校,李三思也從未阻攔李紅軍和薛向來往,反倒對薛向兄妹關照有加。

是以,薛安遠復職後,還特意提了東西,去看過這個一直和他尿不到一個壺裏的搭档。

按說,以李三思的性格,是不會攪合到這新、老A軍一號公子之爭的。可事實上,這回李三思一接到電話,二話不說就奔了過來。因為,在一聽見鬧事的兩方姓甚名誰後,他腦子裏立時就彈出了答案,壓根兒用不著細加思忖。

“怎麽回事兒,浩東,你也太沒規矩了吧,這裏是什麽地方,容得下你舞刀弄槍?”李三思上來就亮明了立場,接著又扭頭,叱道:“黃春生!”

“到!”黃春生打個立正!

“老子看你這警衛班是吃幹飯的,這是什麽地方?軍區大院!你是幹什麽工作的?負責警戒、保衛軍區大院的!這邊都有人動槍了,你還給老子傻站著,老子看你是嫌這身衣服穿夠了!”

老實人發火,非同小可!

黃春生可是私下裏聽人說過,這李參謀長基本就是A軍的隱形人兒,除了幹好本職工作,甚至極少在連隊走動。事實上,黃春生警戒軍區大院一年有余,甚至極少看見這參謀長皺過眉毛。可這會兒,李三思大發雷霆,竟揚言要讓他滾蛋,唬得黃春生立時乍了毛,吆喝其他戰士一聲,便撲了上去,將陳浩東四個警衛的槍支給卸了下來。

“李參謀長,你這是什麽意思?”陳浩東不陰不陽地問了一句。

要說陳浩東來A軍大院也有個把星期了,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在滿四九城晃蕩,卻是被老頭子引著見過李三思。當時,只不過覺得是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對自己老子也極是尊重,沒想到這會兒竟是翻臉不認人。

李三思眉眼一橫:“什麽意思?什麽意思你不知道,虧你還是軍人,現役軍人該遵守什麽條例都不記得了?你一個寧邊軍區的軍人,有什麽資格在京城軍區的A軍大院拔槍?有什麽權力來軍區大院抓人?”

李三思疾言厲色,拉下臉來,氣勢十足,哪裏還有好好先生模樣。陳浩東幾次張嘴,皆是欲辯無言。

薛向這邊正待說話,李三思揮揮手,讓他們直管出發。薛向暗忖李三思許是還有什麽計較,不便當真自己的面使出,索性就拉了洪映和李天明上車,親自駕車,直出大門去也。

……

西直門外向西三百米處有一間茶館,四四方方,數百平大小,裝飾得也是富麗堂皇,當然,資費也極其昂貴,進去小坐一會兒,小飲一杯,即須耗資數元,如此高昂的花費,遠遠超出了眼下老百姓的消費能力。可人家茶館的經理偏偏敢如此定價,而且這茶館的生意,自打開張以來,就沒冷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