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群變態

細說來,東南角落著的發電機,就已經夠詭異的了,而東北角的那玩意兒更是讓人嘖嘖稱奇,乃是一一米五高,長寬不足半米的立櫃,立櫃通體烏黑油亮,迫而察之,一眼便可辨出此櫃乃是和電椅一般材質構成,通體鎢鐵!

那這不長不大,不寬不高的鐵櫃放在此間做甚呢?自然不是儲物櫃,更不是給審訊員們晾衣服的衣架,而是正兒八經的禁閉室。

聽得不可思議,禁閉室緣何不單獨辟出一間房來,怎麽改用鐵櫃了。這也是紀委審訊科的同仁們引以為豪的一件器械,同樣是紀委創新研發,有自主知識產權的發明,當然人類的一切發明,都有其借鑒和映射,譬如魯班手被茅草劃傷,而據此發明了鋸子。

審訊科的同仁們則是在參觀看守所,那緊窄、狹小的禁閉室時,產生的靈感,從而制作了這麽個更矮、更窄、更小的禁閉室,不但在效用程度上遠邁看守所的禁閉室,在便攜和省材上,亦有突破,更難得的是,此新型禁閉室不僅絕對隔音,讓置於其內的犯官在站也不是(伸不直腰)、坐也不是(伸不開腿),睡更沒門(舒展不了身體)的情況下,驚恐得能聽見自己沸騰的血液和如擂鼓般的心跳。

而且,能突然讓櫃內的犯官由處於極靜極悶的環境,忽然轉換到極動極鬧的環境,只須拿鐵棒輕輕敲打鐵櫃,櫃內便立時響比驚雷,震人耳膜,傷人魂魄,當真是絕狠的音波攻擊,更陰損的是,若將敲擊之物鐵棒換成小鋼銼,持之銼動鐵櫃,動作又細又密,忽急忽徐,輕重變化,如是往復,櫃內之人必覺如鋼刀刮骨,雖無疼痛,卻最淒絕,又如萬千只螞蟻在血管裏,骨髓裏,神經裏,密密爬行,難受處,能讓人把頭皮揪下來。

此刑法,比之電櫃兇狠雖難勝之,可陰毒絕對超過!

不過,審訊科的同仁們,一般不敢輕易讓犯官進櫃,即便進櫃,輕易也絕不使後邊兩招,因為往往進櫃沒仨時辰,犯官就先招了,而能扛過仨時辰的,有電椅就足以擺平,置於音波攻擊,傷害太大,得不償失。

因為音波攻擊,審訊科的同仁們用過三次,一死(心臟病),一瘋(年紀大了,連同意招供都來不及說),一招供(沒撐過三秒,就招了)。

效果雖是神效,可殺傷力驚人,差點引起渲染大波,紀委審訊室的老油條們,輕易也不敢使用!

不過,今夜,第三審訊室高手雲集,更有紀委一號張書記下了死命令,諸同仁也立了軍令狀,一定要將那位牛皮哄哄的薛書記給拿下,審訊室主任李廣利更是早早地把意思滲透下去了,據說這位薛書記年紀輕,身體棒,還挺能打,同意了在這小子嘴硬時,使用音波攻擊!

於是,今夜審訊科三個大院的高手、專家們雲集於此,想再見識下這難得一見的音波攻擊,畢竟前三次弄出的動靜兒太大,這音波攻擊幾乎被禁絕,今日有幸再見禁法,豈不讓他們這些整日裏光顧著琢磨如何折磨人的心理變態們,熱血沸騰!

“主任,那小子進櫃差不多也快四個鐘頭啦,要我說這小子還真能抗,咱們是不是該動活動活啦?”

一個疤臉漢子從中央的篝火架上炙烤的一排醬雞上,撕下一條肥膩的雞大腿,笑著遞到了正坐在篝火邊上的李廣利。

李廣利將煙頭彈進篝火堆裏,接過疤臉漢子遞來的雞腿,狠狠撕下一口,沖圍在火堆邊上的七八人道:“知道你們這群家夥是來看熱鬧的,不過,我說啊,你們看熱鬧也得分清輕重,這人是張書記點名要重點照顧的,不僅得讓他開口,還得全須全尾,看不出傷來。”

李廣利話音未落,和他對面而坐的胖大漢子,一擦油嘴,先開口了:“主任,您今兒個怎麽轉性了,有些謹慎得過頭呢,別家紀委是如何操持犯人的,我孫胖子不知道,可咱們花原紀委絕對是遼東紀檢系統的翹楚,這些年,除了個別年老體弱的經不得操練,可有一個進來敢不招的,那絕對是要他招啥,他招啥,更不提就咱們的專業水平,那可是經過無數次事實證明的,哪回有犯官掛彩的?咱絕對是文明執法,按章審問!”

“哈哈哈……”

孫胖子一席話說得眾人全樂了,便是一直緊繃著臉的李廣利,也聽得緩下臉來,“行了,你老孫別光會練嘴,待會兒我可要看你真本事的?”

“主任您但請安坐就是!”孫胖子忽然站起身來,擡腕看看,肥臉鼓動:“同志們,這姓薛的還真他娘的能抗,都四個半鐘點兒了,進去後,居然一聲不吭,一聲不嗯,還真是他娘的一頭猛虎,不過再猛的老虎,到咱這地界兒了,也管叫他變病貓,同志們,該露露啦,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