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破局之法

國術達到薛老三這種境界,不但精元堅固,氣血渾沉,對自身身體的認知,掌握也遠遠超過常人。

他能搬運氣血,會開合毛孔,可自閉經脈,更有甚者,本領到他這個地步,窗外泰山崩塌,床前黃河倒灌,亦能不見不聞,自沉六識。

像王彪方才那種的音波攻擊,於薛向而言,要想應對,彈指一揮般的容易。

他只須緊閉耳膜,沉凝氣血便成,耳識一閉,即使音波從另外六竅進體,在他沉凝氣血後,那音波之於薛向的氣血,經脈,便如蚍蜉搖撼大樹,是一動也難動,更不提給他造成什麽傷害。

說起來,薛向還挺感謝這麽個立櫃的,自打前年來蕭山後,就今晚,他真正得了清靜和自在。

而要不是有這麽個立櫃,薛老三只怕剛踏進來,就得鬧翻天,爾後,脫得牢籠。

當然,以薛老三的手段,出牢籠的手段,自然不會往犯王法和忌諱上靠,話又說回來,他薛老三如果真存了犯忌諱的心思,壓根兒就不會隨張立君來此。

想必在蕭山那會兒,就一準兒得大打出手,鬧他個天翻地覆。

薛向就是顧忌自身身份,維護組織尊嚴,才跟了張立君來此。

原先,他打算來紀委走個過場,到地兒了,立時就想辦法得脫。畢竟他今番惹下的麻煩不算小,對方設下的計謀雖粗糙且兒戲,可殺傷力驚人,而且薛老三也沒想通全盤,他必須趕緊出去,把應對之法遞出去。

更何況,薛向知道自個兒若在紀委待上一兩天,薛安遠那邊一準兒得信兒,他們得信兒了,在不知根底、想不到有黑手在幕後操控的情況下,若是貿然而為,沒準兒幫了倒忙,讓對方抓住把柄,趁勢一擊,反而不美。

因此,薛向今晚是非出去不可。

原本,跨進這間房子的第一時間,薛向就打算脫身而出,可誰成想一個刀疤臉搶先就喊出了讓他嘗嘗禁閉的滋味兒。

禁閉,禁閉,豈不是又隔絕,又安靜?

反正脫身之後,還得找安靜的地兒,想通前因後果,還不如,借這紀委的禁閉室一用,再者說,他還真想見識見識張立君等人的手段!

就這麽著,孫胖子、王彪等人一咋呼,薛向就老老實實鉆進了立櫃,真如膽小怕事的乖孩子一般。

入得立櫃後,薛向便盤膝坐了,開始思考整件事兒的前因後果,以及破局之法。

很明顯,整件事兒,壓根兒就是一個局!至於這局是誰設的,薛向心中也大略有數,必然逃不出俞定中、丁龍,乃至吳公子這三者!

當然,現下惱恨這三個家夥沒用,有用的是弄清原委,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薛向沉下心來,細細勾連,慢慢回溯,問題的發端,這幫家夥選的很巧,也很準,一家夥就瞄準了自己的要害,擊中了楚朝暉。

秘書之於領導的人身依附關系就不說了,除此以外,秘書也是掌握領導最多陰私、秘密的人,一般官場爭鬥,瞄準了對方的秘書,基本就是存了結死仇的念頭,打算不死不休!

而且,抓住了對方的秘書,也基本就抓住了對方的要害。譬如眼下,俞定中抓住惡劣楚朝暉,便能借楚朝暉的口,來指正薛向。

不管俞定中曾經說的那句“楚朝暉戴罪立功時,檢舉的!”,是真是假,但在此信息的基礎上,當場,在薛向辦公室搜出萬元贓款,便顯得鐵證如山,不容置喙。

更難得的是,由楚朝暉檢舉,到在薛向辦公室搜出了贓款,形成了一條完整的證據鏈,在司法和理法上,就站得住腳得多。

反之,若是換個人,換他俞定中的現任秘書小唐,檢舉薛向辦公室藏有贓款,只怕眾人第一反應便是栽贓陷害!

是以,先抓楚朝暉,再攻薛向,絕對是妙不可言之策!

細說來,這點曲折,薛向很快就想通了。目前,他不能確定楚朝暉是招了,迫不得已,指控了自己,還是俞定中“假傳聖旨”。

在薛向看來,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遠遠大於前者。因為只要楚朝暉腦子沒壞,就知道招供的後果,或者說指認他薛向的後果。

先不談楚朝暉受賄,是真受賄,還是如同他薛某人一般,被栽贓後,拿個正著。即便是他楚朝暉真受了賄,只要薛向無恙,即便是以後不再用他,也會全他一個體面,到底賓主也是賓主一場。薛向相信楚朝暉定能想通此點。

更何況,楚朝暉即便是受了俞定中的威逼利誘,介或是真存了待罪立功的心思,他也該知道即便是攀扯下薛向後,自己無罪而出,薛向背後的勢力也饒不過他。畢竟楚朝暉縱是還不知道薛向出自哪家高門,那日韓東臨、小孫央求薛向給他們調動工作,薛向隨口便報出了吳中、南疆任二人選,當時,楚朝暉是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