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我真不跋扈(第2/2頁)

霎那間,丁龍幾乎以為是吳公子出手了,沒忘了他這頭老黃牛,要不然在張立君這員副將身陷囹圄之際,他這位急先鋒如何能全身而退之余,還略有擢升?

可丁龍去閩南後,才知道花原哪裏是什麽是非之地,和閩南相比就是人間天堂。自問是任勞任怨、埋頭苦幹的丁副秘書長,幹了不到倆星期,就因為收受下屬賄款三百元,被開除黨籍、公職,又恰逢新任閩南省委書記許子幹揮舞廉政懲貪的大棒,這位被閩南省委苦苦向中央求來的特殊人材,立時就被豎作了貪腐典型,啷當入獄。

丁龍致死也不明白到底這一切是為什麽!

為什麽,很簡單,做了馬前卒就得有當炮灰的覺悟!誰叫他遇上了一個比伯父更護犢子的舅舅了,當初他往死裏整人家外甥,現在這舅舅自然得把他整死!

卻說許子幹得知薛向在花原的遭遇,比薛安遠晚些時候,他倒不是聽薛安遠說的,薛安遠要辦這點兒事兒,還用不著許子幹動手,可結果到底讓許子幹搶了先,軍與政的差距由此顯現!

而許子幹得知此事,是遠在吳中的安在海在一次關於兩地招商合作的電話中偶然提及的,許子幹後知後覺,自然大為不滿,狠狠把薛向罵了一頓,又斥他窩囊廢、軟蛋雲雲,弄得薛向直接暈菜,想當初正是這位勸自己別鋒芒畢露,要玩兒什麽綿裏藏針,這會兒,轉過頭來就又變了腔調。

好容易應付完許子幹,安在海又打來電話,這位幹脆就直接讓薛向別在蕭山折騰了,來給他當秘書,省得三天兩頭跑的打電話麻煩,還大言旦旦保薛向兩年之內一個副廳,薛向聽完二話沒說,丟下一句“二伯您沒睡醒吧,那接著睡”,二話不說就撂了電話!

又是半個多月,因薛向而起的這次風波,算是完全過去了。

風波結束後,薛老三也算是因禍得福,真正徹徹底底掌握了蕭山縣!

說到這兒,也不得不提一嘴那位上任不足半年的鐘縣長!

現如今,這位鐘縣長算是徹徹底底成了光杆司令、喪家之犬,兼無根浮萍!

說起來,鐘伯韜也一如何麟般可悲,他和薛向亦無私仇,純是因為丁龍矚意,才磕在了一塊兒。而他下蕭山後,屢次配合俞定中謀算薛向不成,卻漸漸失了丁龍的信任,徹底成了邊緣人物,便是這次俞定中做局,他亦被蒙在鼓裏。

不過,話又說回來,正是這位鐘縣長懵懵懂懂,反而在這次風波中逃過一劫,至少地委沒有拿住他的把柄!

雖然薛老三也極不爽利這位鐘縣長,可眼下,卻還缺不得他,因為蕭山縣已經沒了剛上任不到仨月的書記,要是再沒了這位和那位俞書記一道上任的縣長,非鬧出笑話不可。

而且薛老三現在的名聲,在花原,乃至遼東都有些不好,尤其是老幹部,提起來,再贊嘆他的成績之輩,也得在這幹出成績的娃娃書記前,冠之以跋扈之名。

一提起這個,薛向便是一肚子委屈,想他下蕭山,從來都是不挑事兒,不惹事兒的小腳媳婦兒,無非就是想替老百姓做點兒實事兒,就招來這麽多波折,細細一想,哪次他薛某人不是自衛還擊,而且還控制著還擊的力度,實在是怕拳重,打死人。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得了個跋扈之名,他薛老三能不委屈得潸然下淚?

委屈不委屈,外人看不到薛老三心裏去,更不會知道你種種苦衷!

人家只看得見一個事實,事實就是,你薛老三剛來一年多,整垮了兩任縣委書記,兩任紀委書記,如果這樣還叫小腳媳婦兒,人家遼東舉省政壇估計全是三寸金蓮了!

所以,薛向很煩惱,就為這跋扈之名,他也得留著鐘伯韜,死活不能讓他再出問題。

要不然,他薛老三這已經“臭”不可聞的跋扈之名,非得頂風吹出十裏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