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將計就計

薛家,廖國友四人在薛向大婚之時,可是去過的,只是因為級別低,沒趕上那場轟動京城的大婚,可那晚的情景,諸人次日可是都聽過的。

堂堂薛家太子,在京城都不窩囊,在明珠又怎會窩囊。

眾人心中雖然擔心被汙了流氓罪,會有一番麻煩,可從始至終,都沒懷疑過薛向的能力,都不認為這點小坎,會卡住薛書記這條大龍。

是以,這會兒,聞聽薛老三鄭重其事的保證,廖國友才有捧腹之感。

眾人笑過後,又問起了薛向,到底是和誰結了怨,怎麽這麽猖狂。

薛向略略介紹了明珠的情況,這幾位也覺問題並非如預料中的那般簡單,他們都是宦海中人,自然知道這種層面的爭鬥,市委一級沒有人,勝算實在堪憂。

薛向道:“別想得左了,一級領導班子,怎麽可能分不清是非黑白,我心中已經有譜兒了,你們先休息吧,這幾天就當度假了。”

薛向再度保證,眾人自然不好再說什麽,便齊齊一笑,各自回房去了。

送走幾人,薛向便轉回電話桌邊的沙發上坐了,半個鐘頭的功夫,他又打了三個電話,電話分別是給黃觀、周明方、馮京的,既然某些人要拿廖國友四位做文章,遼東那邊就得先防備好,緊要關頭,說不得還得那邊使力。

三個電話打完,薛老三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伸手端起桌上的紫砂壺,噙住壺嘴,咕嚕咕嚕,一口將一壺荼飲盡。

輕輕一抹嘴,薛向忽然說話了:“起來吧,知道你早醒了,聽了半天,感覺如何?”

此時屋內,除了那歪倒在一邊、酣酣而眠的女郎,哪裏還有旁人,顯然薛向的話,是對這女郎說的。

可薛向話音落了許久,床上那女郎依舊無有動靜兒,似乎真睡得深沉了。

“再不醒,我可拿開水澆了!”

說話兒,薛老三作勢提起了暖水壺,邊朝大床行來,邊搖晃著水壺,蕩漾的水波擊打得瓶膽咣咣作響。

床上那女郎依舊無聲,只是她身上的被子,已經輕輕震顫地抖出了波紋。

“我潑!”

“啊!”

那女郎一腳頂翻了被子,渾身如著了火一般,蹭得就躥下床去,畏縮在墻角,朝薛向看來,待瞧見薛向手中的暖水瓶壓根兒就沒拔塞,一張俏臉頓時立了起來,恨恨盯著薛老三。

“怎麽?覺著受了騙?上了當?”薛向含笑看著他,“那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的行為,會毀掉四個人的前途,會毀掉四個家庭,你還有理了?”

熟料,他話音方落,便聽那女郎怯懦道:“我,我也不,不想的!”

薛向淡淡一笑,現出副了然的神色:“是他們威脅你的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身份應該是老師。”

“你怎麽知道的?”女郎驚詫道已極,脫口而出。

“看看你袖口!”

原來初始,這女郎隨黃鐵三人,進得病房之際,薛向也曾懷疑這女郎是青幫中人,可待和黃鐵交鋒的當口,觀察這女郎面目,瞧見一雙紅腫的眼睛,心中便有了幾分懷疑,再看她氣質、裝扮,薛向幾乎肯定了此人非是幫派份子,定是被脅迫而為。

如此這般,薛向心中大定,並起了劫走這女郎的心思。

因為在薛向的籌劃中,洗清廖國友四人身上的汙泥,始終是重中之重,而要洗清這四人,光靠嘴說沒用,因為即使證明了四人當夜挨了青幫的毆打,也沒用,唯一最有效的便是,當事人也就是眼前這女郎,親口道出原委,那才是強力去汙劑,立時便能將四人給洗個清清白白。

可轉念一想,人家既然設計害他們四位,又怎會再幫四人洗白。

因此,一開始,薛向並沒做這指望,是以,才被覺這案子撓頭。

可當他判明那女郎有可能不是青幫一夥兒的後,心中陡然亮堂了,只要打開了這個突破口,一張大網裏無數死疙瘩,勢必都將被解開。

那女郎趕緊拍拍袖口,將白色粉筆灰打散,恨聲道:“你猜錯了,我不是教師!”

“行了,別掩飾了,你不用說話,我說你聽就行!”

薛向不進反退,緩步退回原來的沙發上坐了,接道:“我猜,定是那幫流氓,拿了你家人的安全,逼迫你這般做的,你不敢承認,只是怕讓那幫流氓知道你泄密了,會傷害到你家人,對吧……”

薛向一句一句說得極慢,可他每說一句,那女郎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此時,那女郎瞧著薛老三,如見妖魔,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已打定主意,咬死了牙關不開言,卻仍舊讓此人知道了這許多。

女郎已然打定主意,再不說話,即便眼前這人說得天花亂墜,地湧金蓮,也絕不能透漏那幫人的信息,更不能反口,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