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接班人不容有失(第2/2頁)

許子幹這話就有些諄諄教誨的味道了。

的確,他不止把薛向當了自己的親近晚輩,更作了在政治上的衣缽傳人。

雖然薛向這小子頭腦聰明,智計百出,可政治經驗和政治素養並不是靠聰明和智慧便能積累的,需要歲月的沉澱。

在許子幹看來,薛向和邱躍進撞上,差不多也有點同類相嫉的意思。

邱家的小子在政治上也確有幾分建樹,但相比薛向而言,那便是螢蟲與皓月爭輝,不在一個档次上。

薛向完全沒必要跟這麽個小角色斤斤計較,孜孜以求。

即便是邱躍進有些針對的味道,動用邱家的關系頂了他薛向的位置,現在又弄出個火電廠來,踩著薛向的蜀香王往上爬,這也沒什麽。

這點小事都容忍不了,那還談什麽心胸城府,還能指望薛向將來有多大的作為?

薛向苦笑著搖搖頭,和大多數人一樣,許子幹也認為他和邱躍進過不去是意氣之爭。

的確,到目前為止,他和邱躍進之間的矛盾並未顯露,可以說二人之間的仇恨都在眼神之中,或者說有點心照不宣的意思,旁人無法理解,但彼此皆知,必致對方於死地而後快。

薛老三不願意跟許子幹解釋許多,沉聲道:“許伯伯,不是我想讓邱躍進死,是這小子想要我亡。”

薛老三這句話方出,許子幹醜陋的瘦臉上,青筋陡現,黑氣直冒,重重一拍桌子“那就幹!京城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將心思用在德江上面。”

是的,許子幹剛才誤解了薛向,但薛向沒有解釋,只一句話,許子幹便不問緣由,毫無條件地表達支持,這便是二人近十年來培養的一種默契,一種絕對信得過的默契。

況且,許子幹也知曉薛向的脾氣,這是個從來都不打誑語的人,更是個驕傲到骨頭裏的家夥,當薛向把情況說到如此嚴重的時候,那麽情況也一定比薛向說的更為嚴重。

經歷過這麽多事,薛向的能力一再得到證明,可以說薛向這位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已然是薛系這個超級政治聯盟的中場指揮官,而薛系的眾多政治盟友也是因為他才鏈接而成。

可以說薛向於薛系的重要性怎麽強調也不為過。

細說來,一個政治體系最重要的不是派系中有多少有威望的大佬,有多少封疆大吏,最重要的未來、前途,歸根結底,還是接班人的問題。

毫無疑問,薛向是薛系的第一接班人,當然,也是唯一的接班人。

如果薛向一旦有失,薛系這個龐然大物隨時都有轟然倒塌的危險,很多時候,派系的強大,不是在眼下,而是在將來。

因為派系也是靠一個一個的政治力量凝聚而成,這些政治力量不是簡單地,毫無思想的個體,而是一個個有理想,有抱負,有利益訴求的鮮活生命,換句話說,是有欲望的人。

這些人凝聚一處,組成派系,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政治觀點的相近,利益訴求的趨於統一。

當然,個體的家族利益,也是必然納入考慮範圍之內的,試想,薛系若無薛向,薛安遠也便是再強大,但已垂垂老矣,二三十年後,便是再健康的領袖,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蝕。

二三十年後,大抵也是黃土一抔。

然薛安遠死後,又靠誰來維持派系呢?

薛家倒是還有男丁,有如今官至某炮兵五一基地副政委的薛家三叔薛平遠,還有已經踏入仕途的薛原。

可這兩位怎麽也不像是能扛起家族大旗的人物。

屆時,薛系勢必轟然倒塌,如此,大家跟隨薛家,辛辛苦苦幾十年,豈非一夜回到解放前?

派系倒塌之後,迎接而來的必然是其他派系對薛家原有政治版圖的搶食分割,屆時,原派系成員,別說政治利益,便是生命安全和財產安全也無法保證。

因此,接班人的問題,是哪個派系都慎而又慎,珍而重之加以考慮的。

然,有了薛向,薛系接班人這個問題便再不是問題,可以說,薛向作為第三代中最為優秀的子弟之一,他的存在本身就為薛系大大地加分,薛系的很多勢力不是奔著薛安遠而來的,而是奔著這位薛衙內而來的。

因此,薛向的安全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