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從歷史中找答案

寬慰罷黃思文,邱躍進又拍拍他肩頭,接道:“知道你老哥生我的氣,覺得我使這絕戶計拉你下水,可君不聞富貴險中求,你思文市長中規中矩,亦步亦趨,最後的前程,只怕窄得很呢,我爺爺常教導我說,要成非常之事,必有非常人之魄力,咱們眼前的路寬著呢,你何須多想。”

“我何須多想,是哦,哪裏有我多想的余地,我現在就是你邱書記的籠裏雞,網中魚,任你宰割,罷了,我還能想什麽?至於你說的前程,我黃某人哪裏還敢去想這些,只盼著到時候你邱書記高擡貴手,放我一馬,讓我回鄉耕田種地,讀書教兒去,我便謝你大恩大德了,就怕你邱書記殺人殺得手滑,最後連我也一起做了,到時候,我黃某人便是死了,也是個可憐鬼。”

硬生生地被邱躍進用絕戶計塞上了戰車,黃思文心中簡直不爽到了極點,且被邱躍進拖入了如此生死大劫,黃思文哪裏還會顧忌邱躍進的面皮,自然想什麽就說什麽,怎樣惡毒就怎樣說。

的確,他有想過,跟著邱躍進,即便平滅了薛老三,也難保證邱躍進不會對自己痛下殺手,畢竟,這等慘事稍有泄露便是驚天之禍。

屆時,邱躍進真會留下他黃某人的性命?

從目前的情況看,黃思文持否定態度!

說實話,此時此刻,在他心裏針,對邱躍進恨得牙癢癢,若是不心存顧慮,他早就撲上去拿大嘴巴抽這陰險歹毒的小王八蛋了。

對黃思文的怒罵,邱躍進絲毫不生氣,依舊笑道:“思文老哥,你把人心想得也太壞了吧,我邱躍進對付誰,也不能對付你,畢竟咱們是一個戰壕裏滾出來的弟兄,老話說的幾大鐵,就有著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可我認為這兩大鐵也不如咱們的鐵,咱們可是一起殺過賊,換句話說,就是生死之交。眼下的局面跑不了我,也少不了你,咱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擔心個什麽。”

“再說,我邱躍進也不是殺人的惡鬼,嗜血的妖魔,若非薛老三一而再,再而三逼人太甚,騎到了我頭上,我也未必會出此下策。再者說,就如我先前所言,我方才跟你講的襲殺之計,也是到最後萬不得已,才會動用的殺招,蔡書記可嚴詞警告過我呢,他老人家正在籌謀手段,等著給他薛老三上盤大菜。總之,你用不著擔心,先前你不是還擔心倒向我和蔡書記落得個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現如今我們同床共度,你心裏應該倍加安心才是。”

要說邱躍進不是沒想過要殺人滅口,畢竟,此事關聯重大,薛老三在朝中那幫老頭子的人望,他邱躍進已然從邱鵬舉耳中知曉了個清清楚楚。

薛老三若被成功襲殺,即便是做得再隱蔽,再自然,必將徹底震動高層,動用國家力量,從根子上挖掘。

所以說,露出一點破綻,就足以招來滅族之禍,其中風險,可謂無限之大。

若非他對薛老三恨之入骨,邱躍進也絕不願走最後一步險棋。

既然是驚天大案,自然多一個人知曉,便多一分風險,留下黃思文這個活口,同樣是要命的風險。

可這個風險,他邱躍進必須冒,因為他沒辦法,在襲殺了薛老三之後,又讓黃思文消失人間。

試想,德江市政府兩位首腦接連殞命,世上還有這般巧的事?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薛向遇害乃是個巨大的陰謀嗎?

所以,他不但不能對黃思文下手,反倒要好生呵護。

甚至那一段時間,德江政壇內任何人有個風吹草動,大病小災,他邱躍進都得提心吊膽。

從這個角度上講,他是真心希望黃思文能同己歸心如一,畢竟強扭的柿子不甜,與其尷尷尬尬,頻生摩擦,不如不如通力合作,共度時艱。

然,由於他前番的惡劣表現,已然在黃思文心中釘下了巨大的釘子。

此刻,他邱躍進空口白話,三言兩語又如何能打消黃思文心中的憂慮。

便聽黃思文擺出一副死人臉,慘然道:“罷了,罷了,這片湯話,你也用不著跟我講,我也不怕跟你明說,現如今你邱書記在我這兒說什麽,我都不會往心裏去,我就把話跟你說明白了,我這條命,你邱書記什麽時候想要,什麽時候來取,只一條,禍不及妻小,我家後輩子弟,你邱書記能照顧一二,就照顧照顧吧。”

黃思文思謀全篇,已然認定邱躍進事成之後,必殺己滅口,可面對邱躍進那滔天勢力,他甚至連反抗之心,都提不起來。

他心情低落到了極點,不管邱躍進如何分說,只是咬牙不信。

邱躍進沒想到這黃思文竟被自己從一個極端趕到了另一個極端,軸得讓他腦門生疼,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這位已經被嚇破膽的黃大市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