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生擒逆賊

趙光義率領六百親信騎兵,踩著泥濘的道路向東追趕了一百多裏路,連張郃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只好悻悻的勒馬回頭,奔武關追趕主力大軍。

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負責搜尋的親信快馬來報:“稟報二爺,左面三裏的村莊中發現了張郃的蹤跡。”

“哈哈……果然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我趙光義今日誓要報前番被羞辱之仇!”趙光義發出一聲獰笑,手中長槍一揮,命親信前面帶路,“兒郎們,隨我捉拿叛徒張郃去!”

張郃冒雨向東趕了四五十裏路,躲過了趙光義的追捕,剛剛在村子裏向一戶人家討了口飯吃,就被趙光義的斥候發現。

張郃手無寸鐵,心中暗叫不妙,也顧不得向農戶解釋,搶了一柄鐵鍬就向村外撒足狂奔,希望能夠躲進莊稼地裏,伺機逃走。畢竟追來的騎兵都是趙氏兄弟的親信,張郃不覺得自己能夠說服他們。

只是冤家路窄,一身泥漿的張郃剛剛沖到村口,就與趙光義帶領的騎兵狹路相逢。伴隨著趙光義一聲叱喝,數百騎兵列開陣勢,將張郃團團圍在中央。

“叛賊張郃,還想走麽?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趙光義立馬橫槍,發出陰惻惻的冷笑,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張郃手持鐵鍬,保持著防禦姿態,對趙光義身旁的騎士勸諫道:“諸位兄弟,爾等都是大漢的士卒,因何助紂為虐?這趙氏兄弟陰謀反叛,你們可休要被他蒙蔽了眼睛,將來悔之晚矣!現在懸崖勒馬,助我拿下逆賊,定能將功贖罪!”

趙光義立刻反唇相譏:“張郃你這個逆賊休要血口噴人,你只不過是一介降將,思念舊主袁紹之恩,所以陰謀勾結孫策。被我抓住了證據,竟然在這裏反咬一口!左右何在?殺張郃者賞黃金百兩,加封偏將軍之位!”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而且這些人跟著趙氏兄弟日子久了,很是忠心,又認定了張郃是反賊。得了趙光義一聲令下,紛紛呐喊著揮舞兵器,驅趕著馬匹撲向張郃。

雖然身陷絕境之中,張郃倒也處驚不亂,手中鐵鍬揮出,將最先沖到面前的騎兵砍翻在地,順勢奪了長槍,翻身上馬。

“河間張雋義從來不殺自己的將士,爾等若是再苦苦相逼,休怪我槍下無情!”張郃一邊揮槍招架,一邊用心理戰來瓦解趙氏親信的鬥志。

“休要聽他信口雌黃,區區一介賣主求榮的叛賊,單槍匹馬,還能插上翅膀飛走不成?”趙光義自知不是張郃的對手,躲在後邊指揮騎兵上前圍攻張郃。

這幫騎卒欺負張郃人少,紛紛揮舞著刀槍策馬撲了上來。張郃知道不出狠招,怕是震懾不住對方,當下長槍如電,挑起數朵槍花,連續挑落十余名悍卒,方才遏制住了敵軍上前的勢頭。

“給我放箭,把這廝射成刺猬!”看到張郃槍法了得,趙光義改變了策略。

數百騎兵紛紛彎弓搭箭,瞄準了張郃。

千鈞一發之際,突然自趙光義背後響起一股淩厲的破空之聲,猶如流星一般迅疾!

“噗”的一聲,利箭穿透鎧甲,正中趙光義的左肩,一下子射透了胛骨。劇烈的疼痛讓趙光義眼前一黑,四肢頓時失去了力量,翻身跌下馬來。

矯健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匹赤碳般火紅的坐騎飛馳而來,馬上一員大將威風凜凜,手提一杆畫戟大聲高呼,“張雋義休要慌張,薛禮前來援你!”

“薛將軍助我,趙氏兄弟與常遇春反了!”

張郃絕處逢生,長槍閃電般連刺數人,震懾的其他騎兵陣腳大亂,手裏的弓箭不知道放好還是不放好?這薛仁貴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裏?

眨眼之間,赤兔馬已經馱著薛仁貴沖到了數百騎兵面前,手中畫戟一指,厲聲呵斥:“爾等都是大漢將士,中了趙氏兄弟的詭計,猶自蒙在鼓中不知,當真要一條路走到天黑麽?若是幡然悔悟,為時未晚,否則我薛仁貴戟下無情!”

如果說趙氏兄弟指責張郃是反賊,這些士卒還相信的話,那麽面對著薛仁貴,他們卻只有敬畏之心,不敢有絲毫敵視之意。

首先,薛仁貴是東漢朝廷屈指可數的大將,官職僅次於李靖、嶽飛、秦瓊三人,比起雜號將軍趙匡胤來說,地位差了十萬八千裏。打個比方來說,薛仁貴就像是後世的軍區司令,而趙匡胤的地位相當於師長;師長讓小兵抓副師長也許有人敢動手,但要是讓抓司令,估計沒幾個敢當出頭鳥。

而且薛仁貴一出手就把趙光義射下馬來,墜地昏迷不醒,一時間群龍無首。另外,薛仁貴還是天子的姐夫,萬年公主的丈夫,論官職也許略遜於李靖、嶽飛、秦瓊,但論身份只怕整個金陵朝廷無人敢不賣他面子吧?

趙氏兄弟指責張郃造反,而薛仁貴又站出來指責趙氏兄弟造反,那麽到底誰是真正的反賊?以薛仁貴的身份與地位來說,應該不會造反吧?這麽說,反的就是趙氏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