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金榜題名,名落孫山

金陵城,翰林院。

門外是奉命前來執行戒嚴的禁軍,將翰林院周遭的街巷全部封閉,禁止任何販夫走卒靠近喧嘩,免得吵擾了考生的發揮。而考場內鴉雀無聲,或者泰然自若,或者一臉緊張的考生無不正襟危坐,等著監考官出題。

一身正三品官服的李白並沒有急於出題,而是若無其事的背負雙手圍著考場轉了一圈,仔細的審視參加院試的一百零一名考生。因為前來應考的舉人多出了兩個零頭,所以作為主考官的李白與陳琳的考場各自增添了一人。

“這個就是長孫無忌?那個就是謝安,長得倒也算一表人才,舉手投足間從容不迫,為何不堂堂正正的應試,卻要去投機取巧走後門?”

為了辯於認識,李白特地把調換過來的五個人安置到了一排,從最前面的長孫無忌開始,向後依次是謝安、李表、何瓊、楊綱,猶如葫蘆串一般被李白串在了一起。

只見長孫無忌年約二十五六歲,一身灰色長袍,頭裹幘巾,身高七尺左右,面容清臒,神情嚴肅。而謝安的年齡看上去要比長孫無忌大兩三歲的樣子,頭戴遠遊冠,身穿淡藍色襜褕,腰間掛著玉佩,看起來家境似乎不錯。看到監考官從面前踱步走過,謝安面露笑容向李白示好;只是李白神態倨傲,一臉視若不見。

如果說長孫無忌與謝安的氣度還能稍稍改變李白先入為主的偏見,那麽何瓊、楊綱兩個則讓李白滿臉不屑,一看就是耽於享樂的膏粱子弟。至於點頭哈腰的同族李表,李白也沒給好臉,自始至終都沒有正色瞧一眼。

李白雖然心高氣傲,目空一切,但也不是白癡。李元芳、馮淑儀的面子他可以不顧,甚至連代表何太後出頭的何珅也可以置若罔聞,但有天子金口玉言欽點的長孫無忌與謝安不能不讓李白非費點心思。

“若是就這樣把長孫與謝安拿下,定然會惹得聖上龍顏大怒,我須想個兩全之策,讓陛下挑不出理來,讓學部的其他同僚啞口無言,堵住天下悠悠蒼生之口!”

李白背負雙手暗自沉吟,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既然這幫人四處活動,投機取巧。想必早就知道了今日的考試命題,提前做了準備,我當臨時改變命題,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想到這裏,李白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深深被自己的機智以及剛正不阿而打動,“我李太白果然是個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官!”

打定主意,李白當即高聲宣布,讓在場的所有考生以“深秋”為題,寫一篇詩詞歌賦,描述大自然的壯美景觀,若是這個時期不常見的七言絕句更為最佳。

李白的命題剛剛宣布,在場的考生隨即一片嘩然。

在來京城前的鄉試、府試之時,學部的官員一再強調讓考生們要多多學習治理國家的知識,院試的時候也會側重政治理論;或者是發展經濟,或者是屯田墾荒,或者是地方建設,或者是治國安邦,甚至是用兵作戰等等方面,唯獨沒強調過詩詞歌賦。

沒想到主考官今天竟然要求大家吟詩作賦,描述大自然,這和治理國家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八竿子打不著嘛!

哪怕你讓以“孝道、品德”為命題寫一篇詞賦也比詩歌強許多啊,現在可不是太平盛世,國家需要的是安邦興國的人才,而不是搖頭晃腦,吟詩弄文的書呆子,這命題簡直是日了狗了!當然,他們是不會用這麽精妙的句子描述自己內心思想的。

“肅靜!”

李白怒目掃視了考場一眼,“我就知道很多人出乎預料,國家需要安邦治國的人才不假,但更需要品德高尚之人!品行不端,以何治國?在此之前,有多少人雞飛狗跳,想盡辦法走後門?想來自己心中有數!之前的命題只怕已經泄露,今天我李太白為國家選才,臨時改變命題,有才能者當場賦詩一首,無才者乖乖回家重新讀書。”

既然李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滿場考生也只能硬著頭皮提筆研磨,或者故作輕松,或者絞盡腦汁,各自在試卷上揮灑了起來。

一個半時辰之後,考場外的鑼聲響起,李白下令學部的差役把考生的卷子全部收了起來,然後送到自己的書房審批。

因為有心結,所以李白也沒有多少耐心趕著審閱,而是三下五除二的把五個人的卷子從裏面拎了出來,首先掃了族人李表的卷子一眼,看到一半就畫了一個大大的叉號,“如此庸碌之才,怎麽能考上舉人的?真是丟盡了我李家的臉面!”

接著又是楊綱、何瓊的卷宗,同樣耐著性子看了一半,還是被李白毫不留情的給叉掉,“膏粱子弟,不學無術,這樣水準的詩賦,我一天能寫一百首!”

將何、楊等三人的考卷丟在一旁,李白接著拿起了謝安的卷子,仔細的審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