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九章 入太學讀書

就在舉行這次家庭會議時,有三個關鍵人物沒有去,一個是李氏,第二個是沈明鈞,第三個是當事人沈溪。

沈溪也是在事後才從周氏那裏得知事情商議的結果。

“……留下來也挺好,韻兒比黛兒年長,識大體,又能幫你管著這個家,就算以後我和你爹都不在了,她也能打理好這個家……”

周氏神色帶著幾分恍惚,卻不知是她真的想開了,還是單純想讓令她自己接受這結果,尋求自我安慰。

到了晚上,沈溪跟謝韻兒仍舊同房,李氏已不過來監督,或者是老許頭白天那番話起了效果,既然謝韻兒福薄,下不出蛋來,還去管她作甚?

如此謝韻兒能稍微自在一些,吹滅蠟燭,與沈溪再次躺在一張睡榻上,兩個人仍舊是相敬如賓的狀態。

沈溪道:“我今天的主意出得不好,你別見怪。”

謝韻兒一笑,側過臉望著沈溪:“你的主意很好啊,我若是當著街坊鄰居的面,將自己的夫家長輩痛痛快快地斥罵一番,就算被休了也沒人會可憐。是我自己……下不去這決心而已。”

頓了頓,又道:“你放心吧,等你中解元的風潮過去,沒什麽人注意了,我會走的。”

“走不走沒關系,只要你自己覺得好就行。”沈溪說完,把身子背過去,“你知道我年紀還小,做不了什麽。”

沈溪也學會自我安慰了。

謝韻兒臉上卻露出微微苦笑,在她跟沈溪成婚第一日,就親眼見證了沈溪從男孩到少年的轉變,只是她沒法讓沈溪從少年變成真正的男人吧。

……

……

兩天後,李氏離開府城,同時把沈明文、沈明堂和沈明新三兄弟帶走了。

本來她想帶沈溪回寧化,讓街坊鄰居看看,但她聽馮話齊說沈溪很可能會以解元的身份選入太學讀書,從太學出來,可以成為名儒或者直接委任為官後,李氏動了心思,改而讓沈溪繼續留在府城,等候省城提學的消息。

大明在南京和京師設國子監,國子監便是中央官學,為全國最高學府及教育行政管理機構。大明實行雙京制,在南京和京師分別設有國子監,設在南京的國子監稱為“南監”或“南雍”,而設在北京的國子監則被稱為“北監”或“北雍”。

國子監的學生通常是從各地生員中成績或資格優異者,稱為貢生,意謂以人才貢獻給朝廷。還有便是依靠父祖的官位而取得入監的官僚子弟,此種蔭生稱為“蔭監”。景泰年後,由於國庫緊張,可以用錢捐到進入國子監讀書的資格,這叫捐監。不論是哪一種,只要進入國子監,俱都稱為“監生”。

國子監內,又設有太學。

通常來講,國子監的監生通常是秀才,太學生則是舉人。

沈溪曾與蘇通一起拜訪的倫文敘,就是以舉人身份入太學,而後成為名儒,歷史上倫文敘是弘治十二年會試會元,殿試狀元。

此時距離這屆會試,只剩下半年時間。

李氏一走,沈溪跟謝韻兒繼續分房睡,雖然周氏說接受了謝韻兒這個兒媳婦,但也只是名義上接受,在她心裏其實也覺得辱沒了謝韻兒,事事都遵從謝韻兒的意思,未有絲毫勉強。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卻是打也不想打,挨也無處挨。

謝韻兒回到藥鋪坐診,因為她還要賺錢養家,不願做不勞而獲之人。

到了十月初二,蘇通從福州回來,還沒回家門,就到沈家來拜訪,說是賀喜,卻是來攀親近。

在蘇通看來,跟沈溪交上朋友,算是值了。

“沈老弟,真是恭喜了,這一屆鄉試五千多名考生,你能名列頭名解元,實在令為兄汗顏。為兄不才,僅列了個五十四名,險些就吊了榜尾……”

蘇通中舉,對他自己來說也很意外。

蘇通沒敢奢求一屆便中舉人,就好像沈溪想的那樣,這年頭要中舉,場內和場外的因素很多,不是說學問好就一定能中舉的。蘇通自己也清楚,他的才學只是在汀州府考生中名列前茅,放到福建全省就不夠看了,誰想竟然中了。

“沈老弟,你中解元,吳公子得了亞元,你們二人可真是天生的冤家啊。之前誰都沒想到,這屆鄉試,解元、亞元都出在汀州府,你們二人也算是為我汀州府士子爭光了。”蘇通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幾分羨慕和嫉妒。

沈溪搖頭苦笑:“其實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解元究竟是怎麽來的。”

蘇通聽了哈哈大笑:“如為兄這般,苦心去求反而求不著。不過這事兒也是透著一抹古怪,這次鄉試背後納賄的不少,吳公子得亞元倒能理解,他是山西布政使家的公子,可沈老弟你……並無冒犯之意,莫非沈老弟背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