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五章 寢帳議事

阿武祿故技重施,亦思馬因的心不爭氣地跳動幾下。

阿武祿神色中帶著一抹傲然,就好像一只高傲的鳳凰,走到亦思馬因身前,伸出玉手為亦思馬因整理了一下衣襟,深情款款地說道:

“國師英雄蓋世,我草原部族可以一掃數年陰霾,戰勝明軍,逐鹿中原,全仗國師之功,但大汗對國師多有猜忌,如今讓國師負責殿後,攻打土木堡,阻擊劉大夏部,是大汗對國師的怠慢。”

“國師乃真英豪,豈能為這小小的土木堡左右?”

二人的臉相距只在一息間,阿武祿吐氣如蘭,讓久在戰場不近女色的亦思馬因感覺到一絲旖旎。

阿武祿再道:“今夜妾身在寢帳內備下水酒,國師早些來與妾身共飲……”

亦思馬因嘴角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一時間豪情萬丈,道:“不必等到入夜,我這就與夫人入寢帳!”

說完,也不等阿武祿給出任何回饋,亦思馬因直接伸出雙臂將阿武祿橫抱起來,阿武祿早有思想準備,在亦思馬因面前無任何的扭捏,就好像文弱的女人遇到傾慕的英雄一樣,對於亦思馬因的任何態度都采取默許和欣賞。

亦思馬因直接抱著阿武祿,從大帳正門出去,門口的侍衛見到此景,不由一陣驚訝,但他們都是亦思馬因部落的勇士,自然不敢非議自己的族長。

此時天色尚未黃昏,亦思馬因抱著阿武祿進到寢帳,進去之前,他先對值守的部將做出交待,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芙蓉帳暖。

亦思馬因自問並不好女色,但他對阿武祿卻有種難以抗拒的欲求。

因為亦思馬因從阿武祿身上看到江山權柄,其實早在草原內亂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達延部的威脅,好在大明主動跳了出來,成為草原各部族的活靶子,成功把矛盾轉移。誰知道對大明的作戰才持續一半,達延汗對他的忌憚已經是昭然若揭,亦思馬因苦思破局之策。

亦思馬因並非是黃金家族的血脈傳承,他要獲得權柄,必須要跟擁有黃金家族血脈的人合作,阿武祿是最好的人選。

阿武祿是漢人,又是達延汗妃子,她的子女沒有王位的繼承權,只能依賴他這個韃靼第二大部族的首領的輔佐來獲得權力。

二人間互相欣賞,當然並非是傾慕對方的人品、德行和美貌,而是看重對方能帶給自己的巨大利益。

亦思馬因身材並非魁梧偉岸的類型,甚至跟普通草原部族首領不同,更像是一個文弱的老儒生,屬於深謀遠慮的軍師型人才。亦思馬因的智計遠比達延汗高,但在阿武祿面前,他卻將男人的本色發揮出來,讓阿武祿感覺到征服感。

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寢帳內昏暗一片。

亦思馬因仍舊在跟阿武祿作抵死纏綿,也是二人都憋了許久,此時又有政治利益上的糾葛,明白對方對自己的作用有多大,此時將寢帳外的事情暫時遺忘。

過了不知道多久,亦思馬因才從床榻上下來,不緊不慢地穿衣。

阿武祿則將身子委在暖被中,等燭光亮起,她用嬌媚慵懶的神色望向亦思馬因,目光中呈現欽佩和眷戀,就好像一個溫柔多情的小女人,讓亦思馬因感覺一陣意氣風發。

亦思馬因終於知道為什麽草原上那麽多女人,達延汗最後還是選擇留下一個漢女在身邊,並封為王妃,因為阿武祿的確擁有讓男人瘋狂的魅力。

“將軍……”

阿武祿不顧天寒,直接掀開暖被下得床來,幫助亦思馬因整理衣衫,賢惠得如同一個剛過門的小嬌妻。

亦思馬因本想摟住她,但大手接觸到她手臂的肌膚時,阿武祿不自覺顫抖一下,讓敏感的亦思馬因馬上縮回手去。

阿武祿感覺自己身體對亦思馬因有著本能的排斥,心中暗叫“不妥”,當即用嫵媚的聲音辯解一句:“冷!”

只是一句,便讓亦思馬因臉上升起的抑郁之色得以舒展。

“昭使不是說,要為我煮酒?與我暢飲麽?”亦思馬因笑著說道,“這等天氣,若是能喝上一壺熱酒,的確是人生一大快事!”

阿武祿抿嘴一笑,道:“將軍心中就只有美酒,而無其他?”

“這……”

亦思馬因慚愧一笑,扶著阿武祿坐下,又為她披上被子,道,“昭使有什麽話,直說為好。”

阿武祿搖了搖頭,道:“妾身眼中只有將軍,而無他事!”

亦思馬因微微一笑,道:“難道昭使就未曾想過,讓自己的孩子繼承汗位,為夫人贏得無上榮光?”

阿武祿道:“妾身有將軍垂憐,何須慮及其他?將軍若讓妾身有此際遇,那是妾身的榮幸,若將軍不允,那是將軍有著更深遠的謀劃,妾身不敢有違。今後妾身當依存於將軍,不敢有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