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二章 終於出手了(第2/3頁)

謝遷沒好氣道:“他是這麽說的?”

雲柳道:“是。”

謝遷有些生氣,感覺自己是被沈溪拿來當槍使了,他有些不甘心,問道:“他的意思,是讓老夫把奏疏呈送陛下那裏,跟陛下證明他是清白的,劉瑾純屬無中生有,甚至有意欺瞞陛下?”

雲柳認真回憶了一下,隨即搖頭,道:“大人並未如此說,沈大人說把具體事項陳列於書信裏,謝大人看過便知。”

“呵呵!”

面對一個不知情的雲柳,謝遷連發火的心情都沒有。

對沈溪可以發脾氣故作姿態,但面對沈溪的下屬,謝遷不想失態,他向來都認為自己這張老臉比什麽都金貴。

謝遷眉頭一皺,有些生氣地道:“回去通知他,就說老夫收到書函了,知道他是被冤枉的……等等,事情發生不過才五日,消息是如何傳遞到宣府,他又是如何把書信和奏疏送到京城來的?”

雲柳恭敬地回答:“沈大人是以快馬得到京師消息,再讓卑職換馬不換人,連續兩日騎行回到京城……”

謝遷吸了口涼氣,道:“他倒是很上心……你這是風塵仆仆自從宣府鎮而來?”

“正是。”

雲柳腰杆挺得筆直,自己都覺得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本來送信的事情可以交給手下人去做,但她不放心,便帶了隨從快馬加鞭趕回。

謝遷嘆道:“也罷,看來他比老夫準備得更充分……嗯,他不著急把奏疏呈送到陛下那裏,是想在內閣留個案底吧!”

謝遷很快弄明白了沈溪的用意。

似乎沈溪並沒有讓謝遷在朱厚照面前為自己辯解的意思,而是要把奏疏留存起來,以方便將來拿來作為攻擊劉瑾的重要證據。

謝遷若有所思:“也是,現在劉瑾把持朝政,誰能把奏疏送到陛下跟前?這些奏疏的底本留在內閣這邊,將來若是陛下查問,可以拿來作為攻擊劉瑾的手段,那閹人猝不及防之下或許會犯錯……”

這些事,雲柳回答不了。

不過她從謝遷的言語中大概明白沈溪的用意,覺得謝遷分析得很有道理。

之前沈溪所言大致也是如此,沒有強讓謝遷出頭的意思。

“你不著急趕回宣府?”謝遷突然想起什麽,望著雲柳問道。

“是!”雲柳本不想回答謝遷這個問題,但回憶起沈溪之前的交代,意識到自己在京城唯一可信之人就是謝遷,誰都有可能會害沈溪和她,唯獨謝遷不會,她在京城就相當於是謝遷的屬下。

謝遷毫不客氣地問道:“你有多少人?”

雲柳沒有直接回答,隱晦地道:“足夠調查情報,為謝大人驅馳。”

“哈哈!”

謝遷不由大笑起來,擺了擺手,最後老臉有些陰沉,“他分明是把你調回京城來幫老夫做事,那是否意味著……他有扳倒劉瑾的方法?”

雲柳沒有回答,這次是真的不知該如何作答。

“不必回老夫,老夫明白他的意思,他人在宣府,但心系京師,他的性格老夫最是了解不過。”

謝遷心中突然多了幾分振奮,“怪不得他讓老夫堅持下去,繼續為朝廷效命,看來他是想用老夫的力量將劉瑾扳倒,而他送來的奏疏,不是壓垮劉瑾的大石,而是他準備在劉瑾被扳倒後再捅上一刀用的。”

雲柳行禮,涉及朝政,她不敢隨便發表見解。

“很好。”

謝遷看著雲柳,道,“他安排你回京,看來是相信你的能力……你跟了他多久?”

雲柳依然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她跟沈溪關系太過復雜,不知從何說起。謝遷再問:“土木堡之戰時,你在哪兒?”

“就在土木堡內。”雲柳道。

“好!”

謝遷這一聲贊嘆,聲音拉得很長,臉上平添幾分自信,這是一個首輔應有的自信。

這一刻,謝遷一掃之前的陰霾,好似劉瑾專權對他來說已無關緊要。

謝遷望著雲柳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熱切,道:“你既然留在京城,那現在告訴一個老夫可以找到你的地點……此番老夫可不會再跟以前一樣退縮,哈哈,老夫感覺好久沒有這麽痛快了。”

……

……

謝遷雖然不知道沈溪準備以何種方式對付劉瑾,不過他已經開始振作精神。

之前的退讓,令朝局完全被劉瑾掌控,這算是他人生少有的汙點之一,經過這段低谷,謝遷決定重新把權力奪取回來。

翌日謝遷又去了內閣,找來焦芳、劉宇和楊廷和開了一個閉門會,拿回了首輔的票擬決策權。

就算焦芳和劉宇不甘心,但始終謝遷才是首輔,一天謝遷沒被褫奪官位,謝遷一天就是內閣第一人。

又過了幾天,劉瑾這邊得到張文冕的奏報,知道了沈溪在宣府擺了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