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五〇章 交待(第2/4頁)

張延齡惱火地道:“大哥,你別在這裏說喪氣話,什麽死不死的,連徐老頭陛下都法外開恩,幾時輪到咱兄弟?”

“你的罪可比徐家人大多了。”

張鶴齡恐懼之余,先給自己的弟弟定性。

一句話就把張延齡惹火了,他漲紅著臉道:“大哥,你還有臉說,當初沈之厚審問我的時候,是誰罔顧骨肉親情,居然想在公堂上揭發我?要不是後來姐姐現身,我都已被你給出賣了!”

這話讓張鶴齡臉有些掛不住,額頭青筋崩露,黑著臉道:“為兄這麽做,自有道理!”

“哼!”

張延齡嗤之以鼻,“那你這次還可以這麽做,大義滅親過一次,來第二次有何稀罕?大不了弟弟我死了,你獨自把張家發揚光大!”

張鶴齡皺眉:“你以為現在咱二人能逃脫幹系?就算為兄想大義滅親,沈之厚也不會給機會。”

張延齡不屑道:“知道就好,姓沈的小子最擅長趕盡殺絕,看他年紀輕輕,平時做事不溫不火,但發起狠來,不給人留余地。他以前沒發跡的時候,就敢綁架我,現在有權有勢,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裏,哪裏會把我張家人當回事?”

張鶴齡惱火地道:“說這些作何?你趕緊想想怎麽開脫!若只問江南案倒還好,先推搪,實在推不掉就在府裏隨便找個替死鬼,說下面的人亂來,總歸不能把責任攬在你自己身上,更不能提及為兄我!若實在推脫不掉,就死不承認,等太後娘娘知曉,再等陛下出面!”

……

……

開堂前,張家兄弟自己先吵了一架,好不容易商定好應對之策。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招呼聲。

“沈國公到!”

張延齡本來坐在那兒,聞聽霍然站起,盯著門口方向:“這小子還敢來?這算幾個意思?”

張鶴齡卻直接往門口迎去,拋下一句:“他把你我拿來,有何不敢見的?倒是你是幾個意思?”

張延齡在被提醒後才意識到,這裏是刑部,沈溪占據絕對的主導權,沈溪沒有不敢見人的道理,反倒他需要小心應對,唯恐觸怒對方招惹來禍端。

無奈之下,張延齡只能跟著兄長到門口,他很想找準機會掐住沈溪的脖子,大肆恐嚇,但不過是想想罷了。

會客廳門口,沈溪老遠過來,神色淡然,像是正在經歷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張鶴齡上前:“沈尚書,你這是何意?”

沈溪揮手示意到裏邊說話,他身邊的侍衛橫刀近前,杜絕張家兄弟靠攏。

一直到了宴客廳裏,沈溪端坐下來,道:“請你們過來問案……來此之前不是說清楚了嗎?”

張鶴齡見沈溪態度謙和,稍微松了口氣,問道:“只是問徐家的案子麽?”

沈溪擡手:“不對,是徐家和魏公公兩案,因為此二人在南京官場時間錯開,故不能當成一個案子審。”

張鶴齡舒了口氣:“那就好,我們……對此案不太知情。”

“對,我們不知情!你找我們純屬徒勞!”

張延齡順著兄長的話,嚷嚷道,“就算姓徐的老家夥想把我們拖下水,那也是他信口胡說,我們跟他並無來往。”

沈溪道:“是否信口開河,全看證據,公堂上是最講證據的地方。”

張延齡還想說什麽,卻被張鶴齡阻攔,張鶴齡謹慎地問道:“是否先等證據齊備後再過堂?”

張鶴齡是想拖延時間,等張太後聞聽消息趕來,以他揣摩,沈溪不可能當著張太後的面亂來,除非沈溪“瘋了”。

沈溪笑了笑:“既然本官請了兩位前來,難道不會先行搜集證據?要過堂其實現在就可以……”

張延齡嚷道:“這不合規矩!你這是私設公堂!”

沈溪道:“什麽叫私設公堂?找你們來問案,現在就是詢問案情,你們可以選擇說或者不說。但若是事後證明你們撒謊,同樣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本來劍拔弩張,突然間張氏兄弟沒那麽緊張了,本來他們很擔心沈溪會在公堂上審問他們,把他們當成罪犯一般,誰知沈溪真的只是“問案”,全無過堂之意。

張鶴齡疑惑地問道:“沈尚書的意思是……案子在這裏問清楚便可,不需到公堂上?”

沈溪道:“若在這裏能問清楚,為何要過堂,兩位莫不是把自己當成犯人?或者是覺得,有些事非要跟案犯當堂對質?那本官可以成全二位!”

張延齡對沈溪的“好意”並不領情,但張鶴齡相對靈活變通一些,當即道:“既只是問案,何必過堂那麽麻煩?沈尚書有何要問的,只管開口,知道的當然不會隱瞞。”

“嗯。”

沈溪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眼張延齡,這才從袖子裏拿出一份卷宗,交給張鶴齡,“這是有關魏國公跟倭人私通的證據,提到你們有將貨物運送南下售與倭人,此事可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