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歷史的車輪動來動去

種師道的臉色逐漸恢復了正常,說道:“我去指揮西軍迎戰!”

李綱攔住了種師道和沈從,才大喘氣的說道:“戴樓門在清晨時分發現了大量的敵軍攻城,但是進攻多為漢賊軍,僅僅戴樓門的守軍完全可以守住戴樓門,臣在戴樓門指揮守城的時候,聽到城破的消息,趕到陳留門的時候,看到護城河被填了,城門被金國碟子在裏面打開了,金兵順勢入城。”

“所幸的是,金兵被趕出了城,現在城門已經完全關閉,不過護城河被填埋,這裏將是敵軍重點突破的地方了。”

“趕出去了?”沈從摸了下腦門的汗,這李綱說話不能一次說完嗎?嚇人一大跳。

“陛下,臣剛才一時慌亂,越俎代庖,請陛下寬恕。”沈從向趙桓請罪,剛才事發突然,他也是著急才將備用方案說了出來。

趙桓聽到金兵被趕出了城,也是長出一口氣,這說話大喘氣要人命的!

不過好在城守住了,不過他看著沈從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這沈從深得朕心,不錯,不錯,居然連替身都準備好了。

等等……替身。

宋欽宗長於夫人之手,久居深宮之內,這要是用替身把皇帝換了,神不知,鬼不覺。

再聯想到沈從那35點的忠誠度,怎麽都覺得這個替身有些詭異……

這個想法著實大膽,趙桓趕緊止住了這個想法,手底下唯一能用的幾個人,自己還猜忌,這是入戲太深,代入趙家皇帝的角色太深,導致患上了被害恐懼症嗎?

“陳州門有什麽特異的地方嗎?為何完顏宗望選擇陳州門而不是其他門呢?”趙桓問道。

李綱看了眼種師道,再看了眼沈從說道:“中書舍人李擢,於城樓上修飭坐臥,處如晏閣賓館,日與僚佐飲酒烹茶,或彈琴燕笑,或日醒醉,少保蔡攸、少宰吳敏、太宰白時中,皆知而不問,將士莫不扼腕者,南壁統制官何慶源,告擢敵人以木板壘橋渡河,橋將成矣。”

“幸軍民同心,血戰禦敵,以血為墻,沒有釀成大禍。”

趙桓有點腦瓜子疼,這些文臣奏對時喜歡用這樣的古言,聽得他雲裏霧照。

【中書舍人李擢,經常在城樓上載歌載舞,偶爾喝了個通宵,陳州門的禁軍師長何慶源發現了敵人渡護城河,告訴李擢,李擢呼呼大睡,不聞不問。護城河被填了,在金兵內應的配合下,攻下了陳州門。】

【幸好軍民給力,才沒把你抓著,剁了腦袋當球踢!】

最後一句老子聽得懂!趙桓特別想把這個系統的腦子當成球踢。

“按律這中書舍人李擢應如何處理?”趙桓皺著眉問道,這是玩忽職守啊!而且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

“官降兩級。”趙英是宋欽宗的大伴,專門負責輔佐新帝,這些事到還是門清。

官降兩級?臥槽……?原諒他詞匯的淺薄,實在是無法置信,居然還有這樣的鬼操作!

這麽嚴重的玩忽職守,還造成了城破的危險,居然僅僅是官降兩級?

李綱也是皺著眉,他是兵部侍郎,平時掌管的都是兵事文書,還真不知道這種程度的玩忽職守,居然只有這麽點懲罰,他搖了搖頭說道:“陛下,李擢是趙明誠的妹婿,趙明誠乃是崇寧年間尚書左丞趙挺之之子。趙挺之乃是元豐黨人。”

“趙明誠的妻子是李清照,其父乃是蘇門四學士之一的李格非,乃是元祐黨人,在士林裏自成一脈。李清照本人也是多有詩詞,在士林中名聲俱佳。”

“動李擢就得罪了元豐黨人、元祐黨人兩系的人。差不多算是把朝臣都得罪光了。”李綱雖然是兵部侍郎,但這個兵部侍郎是文治。

自己也是文官出身,對這裏的門門道道極為熟悉,他也是怕新帝貿然下手,吃悶虧。

咦咦咦!歷史名人李清照喲!趙桓瞬間把握住了關鍵信息。

生當作人傑,死亦當鬼雄的錚錚奇女子李清照!

現在這個年月,應該是沉醉不知歸路的曼妙女子才對!

啊呸!想什麽呢!老趙一脈的皇帝都好人妻,隨意打聽會讓人誤會的!

元豐、元祐黨人?那是什麽?能吃嗎?

【不能。】

【元豐、元祐黨人,兩個稱呼,來源於大宋朝第三次朋黨之爭,文人們一旦失去來自上層的枷鎖,或者失去自己的內心的枷鎖,就會變得窮兇極惡。】

【作為一名皇帝,請不要有任何理由相信文人們的節操,他們除了會治國以外,最擅長的還是朋黨之爭,為禍朝堂,平白消耗國力,將江山日下的大宋江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有位吊在煤山上的皇帝,用生命驗證了這個道理。】

一個簡單的名詞解釋,沒有再多的解釋,趙桓依舊莫名其妙。只是經歷了朝堂狗鬥之事,他對系統的敬告,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