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有奧斯卡小金人,你要不?

蔡攸一臉懵逼,這個國師的稱呼倒不過分,在金國宇文虛中可是身掛數職的國師,稱之為其中最大的官職就是金國國師,虛職類比宋國太傅,看似沒有實質的權利,確實金國皇帝最信任之人。

大宋進士第,金國講書人。

只是趙桓的殷勤實在讓人匪夷所思,在此之前,新帝是絕對正式的主戰派,種師道直接變成了樞密使,知樞密院事,中書省到現在看著那份聖旨頭皮發麻,不敢發往各州府。

李綱四壁守禦使,韓世忠不知去向,宗澤老矣,依然掛著河北制置使的名頭在河北兩路收攏義軍,怎麽看都是一副死戰到底,決不投降的樣子。

之前派出去了康王和左丞相去議和,不過是照顧朝堂的顏面,夜襲也是派了點人,象征性的營救了一下。

這會兒怎麽對金國的使節如此殷勤。

這新帝的心意變了嗎?

“陛下,金使遠道而來,賜座本是應有之義。我於尚膳酒樓準備酒席,今夜大宴宴請宇文使者,請陛下準許。”白時中率先出列,這新帝的變化,他非常敏銳的感覺到了。

大概是陳州門城門被破嚇到了新帝,嚇得他都把李擢給殺了,李擢身上可是有元豐黨人和元祐黨人兩派的賭注,可是中書侍郎的熱門人選,直接把他給剁了,一下子得罪了最大的兩個派別,看來是真的慌了。

“準奏。”趙桓很大方,朝堂這群投降派,個頂個的都得感謝宇文虛中,如果不是宇文虛中的情報,說不定現在都城已經破的幹凈了。個個都在草原上玩牽羊禮呢。

汴京無宵禁,無戍衛值守。

禁軍駐紮很遠,不是宇文虛中的情報,以完顏宗望的進度,說不定打到汴京城的時候,汴京城的防務還沒準備呢。

青山有幸埋忠骨,毫無疑問,宇文虛中是大宋的忠臣,身在異國,依舊滿心故國。

講道理,完顏阿骨打也好,還是後來繼任的金太宗完顏晟也罷,對宇文虛中不薄,雖然做了一段時間的講書人,可是在金國履任之時,就直接就是文散官升為特進,類比的話大約相當於副國級。

實際擔任禮部尚書。

如無大才,安能如此委此大任?

完顏晟繼位之後,直接散官再升一級,成為了金國的國師,類比就是蔡京那種權傾朝野的太傅。

不管是遼國,還是宋國的降臣、降將?哪裏有這個待遇?

趙桓看的簡介裏,禮部尚書和文散官特進,還是完顏阿骨打硬塞給宇文虛中,三推不就,最後威脅才當了官。

“坐就不必了!宴也不飲了。吾王曾言,金宋兩國若要議和,唯有歲幣、割地、賠款爾!歲幣百萬兩白銀,割地河東路、河北東路、河北西路三鎮之地,賠款就依宋使所言,賠金五百萬兩!銀五千萬兩!牛馬萬頭,絹帛百萬!”

“請宋王賜歲幣國書、割據文書、賠款限期一月湊齊!不然金國大兵瞬至,汴京傾覆只在須臾之間!望宋王慎重!”宇文虛中慷鏘有力的回答,絲毫不像是個身受重傷之人。

趙桓準備打造個小金人,名為奧斯卡,下次頒給他。

宇文虛中對大宋的忠誠度依然是百分之百,對自己的忠誠度也有三十點,和開始的沈從一個樣子。

宇文虛中這奧斯卡受之無愧,七年時間裏,他都是帶著面具生活著,即使進了這宋廷的文德殿。大宋的權利樞紐,他依然戴著面具。

誰知道這裏面有沒有金國細作?自己態度稍微有異常,怕是回到軍營就是一個死字。

他剛才的情緒激動,背後的傷口再次殷出鮮紅的血跡,透著長衫都能看到。但是他置若罔聞一樣,似乎感覺不到痛苦一般。

他對大宋的朝堂是極為失望的,他走的時候,朝堂內還有幾個錚臣,現在滿朝堂都是佞臣,這些朝臣看自己的眼光裏只有怯懦和討好。

白時中他怎麽不認識,自己一個使節尚且如此巴結,要是換了個金國皇帝,豈不是立馬跪下?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所以說話更加慷鏘有力。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趙桓忽然想到了這句話,如果不是知道宇文虛中的身份,他一定以為這宇文虛中借著金國的勢,在咆哮朝堂,但是他卻品出了幾分無奈。

種師道眨了眨眼睛,那天趙桓和沈從的對話中,他已經知道了這一號人,他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一如既往,一言不發。

沈從也是一臉郁結,他不知道宇文虛中是怎麽樣的心情,一直希望回到的故國,居然是如此模樣,還要在朝堂上作為金國使臣耀武揚威。

“欺人太甚!小賊!若不是在朝堂,定取你狗命!”一直在朝堂上不說話的一名武將姚平仲終於忍不住了,大聲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