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皇帝斷家務事

李清照倒是沒哭,反而很生氣,怒氣沖沖的問趙桓該怎麽辦?

趙桓腦闊疼,不知道該咋辦。

自己又沒招惹這個女人,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兩句。

這大宋皇宮是怎麽搞得!為什麽隨隨便便什麽人,誰都能進來!

“官家,民女一直清清白白,夫君又是個懦弱的人,畏懼權勢。他害怕,我可不害怕。今天官家必須給民女一個說法。”李清照怒目圓瞪,她是真的生氣。

自己攤上那麽一個夫君也就算了,結果現在自己的名聲也開始變的不明不白。

這算個什麽事?

趙桓敲了敲桌子,這事他真的沒法處理。

自己怕是要在史書上留下個愛人妻的名頭了。

他回答道:“都說了,你要是和離。朕現在已經不是開封府尹,朕管不了。你要是要和離。可以去開封府少尹,那裏辦。”

這是個連女子都可以留下名字的大宋!

朱璉皇後留下了名字,李清照也留下了名字。

宋真宗的皇後劉峨發行交子、終結了被稱為“一朝君臣為封禪而瘋狂”的天書運動,更是終結了真宗時期的朋黨之爭。

身著龍袍親政,也就差點登基,成為第二個武則天。

留下名字的還有譬如朱淑真、梁紅玉、琴操、嚴蕊、陳妙常、王朝雲、趙香香、蘇小妹、謝蘇芳、唐婉、等等這樣的女性留名於青史。

這個大宋的女性地位之高,絕對不是什麽嫁人改姓的明清可比,甚至比唐朝更勝。

李清照在整件事上的擔當,可比那個趙明誠強多了。

“官家,開封少尹李若水,根本不敢管這档子事,試問天下有人敢管這事嗎?”

“這是官家的事,自然官家定奪。他要是敢管了,就是僭越。”李清照依然據理力爭。

“那現在開封府尹是趙諶,你現在的和離之事,不在朕的管轄範圍之內。”趙桓也堅決推皮球。

自己要是真的下詔讓兩個人和離,自己和李清照這關系可就說不清了。

他是不想耽誤李清照,自己這大宋朝風雨飄搖,少不得用些狠厲的手段治理天下,史書對自己的評價絕對高不了那裏去。

如果真的石錘跟自己有瓜葛,到時候,李清照的名聲也就變得不好聽了。

李清照忽然擡起頭來,直視著趙桓說道:“桑之未落,其葉沃若。於嗟鳩兮,無食桑葚;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男子遇到這種事,自然可以有百種理由可以脫身,女子遇到這種事怎麽能逃脫!請官家教我!”

等一下,這句話是這個意思嗎?

這個大才女真的沒用錯地方嗎?

趙桓有點懵,他怎麽覺得這句話用在這裏不太合適啊,有點不對味兒啊!

系統,出來翻譯一下!

【……】

還有這大膽刁民,竟然敢直視皇帝!沒人管管嗎!

不過趙桓看到趙英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就當啥都沒看見。

危難時刻方能看到一個人的本性啊!

這個趙英啊!真是靠不住!

靠人不如靠己啊,既然沒有人靠得住。

還是自己來處理吧。

他正襟危坐坐好,自己一個皇帝,還能怕了她一個女流之輩?

他嚴肅的說道:“金兵圍城,本寫一首詩,鼓舞城中軍民士氣,倒是給你惹了不少的麻煩事。”

“不如這樣如何?你到延福宮皇後那裏,讓現在的開封府尹趙諶,給你先把你和離這事給辦了。就說朕的旨意。”

趙桓決定自己先把責任擔下來,省的麻煩,被認為自己是花心蘿蔔,大豬蹄子這類問題。

至於愛人妻這事,反正虱子多了不癢。

自己已經創造了新的記錄,登基一個月幹掉十六位大臣這種事,也不差這點犯人的事了。

“至於那首詩,就說是上次來皇宮替中書舍人李擢求情之時,不慎遺落在文德殿,被誤認為朕所做,也說得過去。”

“朕再在坊間把‘皇帝沽名釣譽,把撿來的詩當自己創作’這種話,傳播開來,洗清姑娘身上的冤屈。”

“朕欲禦駕親征,茲事體大,現在事情很多。要是姑娘沒什麽異議的話,就這麽辦可好?”

趙桓想著那首夏日絕句的詩詞,完全是因為自己初來乍到,不熟悉毛筆,僅僅是為了練字,不出破綻。

沒想到整出個這麽個事。

李清照嘆了一口氣,附在地上說道:“官家,民女不是不識大體之人。”

“官家是大丈夫,這治國平天下,自然是為首善之事。對於民女這樣的小女子而言,這街坊鄰居的非議,這夫君的詰問,就是頭等的大事。”

“金兵圍城、金兵退兵、嶽飛月牙城大捷,國事穩了,民女這才叨擾到了官家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