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平州來了一道奇怪的聖旨

臨安城的一家小客棧裏,臨安皇城司監事,走進了一個小小的房間裏。

“九公子。太上皇要走了。”監事俯首說道。

而這位九公子站起身來,看著窗戶外面的西湖美景,說道:“哦?真的要走了嗎?我還以為他還要待上一個月呢。”

皇城司監事搖頭說道:“按照我們的計劃,江南的各大商賈、鄉紳、和地主們終於走到了一起。離大業沒有多遠了。”

“此時說這個為時尚早。我們還需小心謀劃,前往平州的人安排的如何了?”九公子冷冰冰的問道。

皇城司監事俯首說道:“完顏宗望已經將宇文虛中給放了。並且偽造了金國國書,據悉已經快馬加鞭送往了汴京城。咱們的人,應該到了平州地界了。”

“那就行了。”九公子再次坐在了凳子上,看著窗外的美景悠然的說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林生這個小書生,寫的這首詩很不錯。”

“九公子稱贊的是,不過這林生剛剛做了童生,年齡尚小,要不然絕對可堪大任。”皇城司悵然的說道。

九公子的大業,缺一個人,缺一個像李綱一樣的宰執。

九公子在平州的布局,隨著崔家的船從滄州登陸,正式展開。

崔家的一批船員乘船而來之後,消失不見了。

西湖大部分環山,重重疊疊的青山把西湖擁在懷裏,一座座亭榭樓閣雕梁畫棟,不計其數,西湖遊船上輕歌曼舞日夜不歇。

趙佶來到江南以後,他和之前的那些人,整日在西湖遊山玩水,飲酒作樂,和煦的春風吹得他們昏昏欲睡,看不到危機。

事實上,趙佶、蔡京等人不也是被大宋之盛,給吹得頭暈目眩?

他們覺得稍微造作點,貪點財,也無所謂。

此時,卻像是喪家之犬一樣,從臨安城裏瘋狂的逃竄而出,好不狼狽。

嶽飛、韓世忠、李彥仙三個人聚在一起,三個人面色發苦,左看看,右看看,俱沉默不語。

“嶽校尉,你是天子近臣,你來說說,官家這道旨意是何等意思?”韓世忠第一個受不了,拍桌而起,大聲的問道!

嶽飛搖頭,他哪裏算的到天子近臣,和官家一共見了不到五次面,哪裏來的近臣之說,他能走到今天這個校尉的軍爵,都是靠自己打出來的。

不過,嶽飛無所謂,只要能打金人,就夠了,管他武功爵是從哪裏來的,他不在乎。

“韓校尉,你是官家第一次親自點的將,你來說!官家這道旨意是何意思?”嶽飛反問道。

李彥仙問問的坐在八仙桌旁邊,他沒見過官家,不用參與到這等討論之中。

“哎。”韓世忠嘆氣。

整個八仙桌上的三個人,再次沉默起來。

“說說怎麽辦?”嶽飛試探的問道,這事總有個定論,既然旨意到了那就得執行下去。

“還能怎麽辦!遵循官家的旨意唄。就很煩人!”韓世忠錘了一下八仙桌,站了起來說道:“我去點兵。我就說嘛,他老趙家怎麽可能出個聖明的皇帝?種兒不好,就是種兒不好。”

“韓世忠,休得胡言!”嶽飛同樣拍桌而起。

韓世忠估計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最終還是決定不能和嶽飛打起來,他覺得自己打不贏。

“別欺負我老韓現在一條腿不利落,想打架,等老子傷好了,再說!”韓世忠不忿的說道。

嶽飛搖了搖頭,說道:“你打不過我!你這個老韓,看著話頭都拐到哪裏了?說正事。官家這道旨意怎麽辦?”

嶽飛指了指桌上的聖旨,心情非常復雜。

官家派來了宦官,陰陽頓挫的宣旨,並不是表彰,居然是讓他們撤兵的聖旨!

他們在平州打生打死三個多月,目的就是為了把新關隘,山海關給建起來,死了多少的軍卒?很多人埋骨在平州之內,目的就只有一個,建關隘,阻攔金兵入關。

結果呢?

官家突然一道諭旨從天而降,讓他們後撤到雄州駐紮,將燕京府整個讓給金人!

所以才有了嶽飛、韓世忠、李彥仙三個人端坐在八仙桌前,吵架這一幕。

“哎,老趙家的皇帝都這個模樣,我還以為這個新帝是個硬貨,沒想到也是個慫包,這金國皇帝的國書剛到汴京,這就讓我們撤出燕京,真是服了。”韓世忠從新坐在了桌子上。

而嶽飛緊緊的盯著桌子上的聖旨,眼神中盡是銳利。

嶽飛指著聖旨說道:“如果不聽詔命,我們就是公然違抗聖旨。那我們扛到平州山海關城關建城的時候,也無濟於事,只要官家那邊停了我們的糧草,不戰自潰。”

“如果聽從聖命,那我們就是罪人,埋骨在平州數萬將卒,就會成為冤魂,我們同樣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