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韓世忠治軍

韓山是一名永定軍的軍卒,他在攻伐平州的過程中,殺了兩名金國士兵,因此均田五十畝地。

燕京宅一座,還有渤海人兩名。

而這兩名渤海人,讓韓山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當初給這兩名渤海人辦理奴籍的時候,為了方便,將這兩個渤海人的姓氏填成了韓。

而這兩名的渤海人的反應,讓他措手不及,兩名渤海人跪在地上,連續磕了好幾個頭,感謝韓山的大恩大德。

渤海人和宋人並無兩樣,也沒有金人那種留顱後發,系以色絲的奇怪發型。

穿衣服也是漢人模樣,沒有披發左衽。

而這些人,可能祖上也是漢人,可能是仰慕中原王朝文化,才如此著裝。

如果他們不開口,沒人會知道他們是渤海人,而不是宋人。

但是這些人一開口很濃重的渤海口音,咬字不準的問題就暴露無遺。

而且還有大量的渤海人在燕京給他們修城、修寨子。

同樣在平州、滄州之間的糧草補給線上的官奴,也都是渤海人在做。

所這些敦厚老實的軍卒們,很難對與宋民無差的渤海人,產生和金人一樣的仇恨。

所以,韓山這些軍卒對渤海人另眼相看,因為沒有仇恨,相反宋人和渤海人,都有共同的敵人,那就是金人。

趙桓在了解了邊地的情況之後,才制定下了官奴、私奴五年轉為良籍的決定。

讓趙桓做出如此決定的是,韓世忠的軍報裏,提到了渤海人曾經在韓世忠,攻伐平州的時候,經常會向韓世忠提供金人的種種情報,給韓世忠攻打平州提供了幫助。

韓山現在神情極為緊張,這是永定軍卒的一個很小的房舍,而這個房舍裏,四面都不透風,即使在晚上,也不會將油燈的燈光給漏出去。

他們在賭牌九,他緊張的盯著手中的牌,最後無力的癱坐在了凳子上。

他又輸了。

這一次他賭上了自己在燕京還沒修好的宅子,還有自己賜姓的兩名韓姓渤海人。

都輸進去了。

之所以五十畝田沒有輸掉,是因為趙桓已經把地契給廢掉了,嚴禁田產買賣的行當。

所以這五十畝田,他想輸也輸不掉。

“再來一把!”韓山振奮了精神,盯著明滅的油燈後的東家,十分堅決的說道。

他感覺自己下一把就會贏了,就如當初在戰場上,他認定自己會殺掉那些金人一樣,他感覺到了贏這個字,正在向他招手。

這種感覺十分的強烈,他十分確信!下一把自己就會贏!

“老韓,你都沒有輸的東西了。”東家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連兩個奴仆都輸出去了。難道要賭上你那五十畝田?”

“你敢賭,我也不敢要啊,要是被查出來,可是收田的懲罰,你敢我還不敢呢。”

坐在上首位的東家,連連搖頭,官家對均田查的豈止是嚴苛?

雖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但是這個東家也知道,他不會撐死,相反,還會被罰的傾家蕩產。

“賭這個!”韓山將一雙大手,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

“霍!”

東家立刻站了起來,看著韓山說道:“你今天上了頭,這是你的宅契,這是你的奴契,我還給你,這個不能賭。”

東家知道韓山要賭什麽,尾指。

賭左手的尾指,一生只能賭一次。

如果韓山贏了,之前輸掉的一切,賭坊會把所有的輸掉的籌碼還給韓山,還要在賭坊;領一個份子錢。

為什麽這個東家不敢賭?

他又不是開的賭坊!這種行為顯然是幫派行徑!官家掃黑的行動如火如荼,東家能不知道?

開什麽玩笑啊!這要是被稽查隊的人知道,是要流放三千裏,前往嶺南的!

他就是個軍痞,小賭一下人頭的賞金,今天玩的大了,韓山把宅契和奴契都輸了,結果韓山輸急眼了!

“咱們是永定軍,咱們不是街頭那些幫派,不興這個,還有這五十貫錢,老韓我求求你,不要鬧了。”東家看著韓山趕忙說道。

這要是見了血,東家跑不掉,整個房間裏沒有一個人能跑得掉!

全都得到嶺南喂豬婆龍去!

“我一定會贏!來吧!”韓山還是如此堅定,在他掏出短兵的一瞬間,這個小屋子的門就被踹開了。

“全部把手放在後腦勺上!所有人!蹲在地上,如果有任何小動作,視為抵抗!格殺勿論!”

粗暴的喊聲在整個小屋子裏不斷的傳遞,偶爾還能聽到軍稽查的人,怒喝的聲音,他們手裏端著手弩,嚴肅的看著房間裏的十幾個軍卒。

“如果膽敢抵抗,全部格殺!”

韓世忠趴在一張床上,看到了灰頭土臉的十幾個人,這都是剛才軍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