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想當仁君而不得

趙桓對文官是絕對足夠的仁慈,這已經經過了數次來證明。

第一次就是群臣議和的時候,趙桓沒有大開殺戒。

第二次的時候,是有人寫書信向完顏宗望投降,當時的局勢飄搖,趙桓知道歷史的結局是以宋欽宗和宋徽宗北狩為結果。

所以當時的他,采納裏李綱的建議,殺了一批,流放了一批,放了一批。

第三次的時候,是參與了八門進京的事的諸多臣工,被李綱執劍,殺的汴京城人頭滾滾,血流成河而結束。

第四次,就是現在自己面對的局面,孔端友為首,煽動民意,前線打的肝腦塗地,後面搞這種掣肘的把戲。

在宇文虛中給自己準備好了殺人的理由的情況下,趙桓依舊沒有動孔端友,只是將其送到了鎮州,由趙鼎教育。

趙桓要維持自己仁善的人設嗎?

他也曾經斬了李擢吳敏,甚至比曹操還要小氣的殺掉了十八個通敵之臣,趙構謀反被範汝為平定之後,趙桓甚至縱容範汝為對奸臣審判。

殺趙構的手法甚至可以用殘忍來形容。

他甚至做了青史留暴君之名。

他想做個仁君的,奈何朝臣們和宗親們似乎不太同意。

是因為擔心殺掉這批人,無人可用?

大宋近億人丁,讀書人的比例不高,也有大批大批做官的讀書人,拱破頭了想要貨於帝王家!

趙桓只是知道,守舊的人,就像是草原上的荒草一樣,殺一茬,張一茬。

這都肅清了三茬了,結果呢?還是該惡心自己惡心自己。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他終於明白了,要徹底消滅守舊派,要做的事,就是的帶著大宋,翻過一頁又一頁的歷史新篇章!

讓這群守舊派自己都糊塗起來,不知道他們想要的大宋,到底在哪一頁!

但是工具人做錯了,必然要受到懲罰。

“皇叔這多半年的時間,幹的很不錯。宗親沒給朕惹麻煩。倒是辛苦皇叔了。”趙桓說著讓趙英遞了一盞茶給趙士(亻褭)。

趙士(亻褭)這大半夜找到了自己,肯定是受人所托,來詢問自己對《吊古戰場文》一事,對朝臣的懲罰。

趙士(亻褭)連連道謝,現在的大宋官家的權勢,其實完全不用對他這個宗正這麽客氣,但自己做的事得到了肯定和認可,也是一件幸事。

“這多半年,官家不在京,倒是出了幾個小麻煩,不過都被及時糾正了。沒有釀成大禍,太上皇都活明白了,下面的人就沒得鬧騰的了。”趙士(亻褭)樂呵呵的說道。

“皇叔,朕看不明白他們。”趙桓端坐在主位上,看著趙士(亻褭)說道。

趙士(亻褭)當然知道皇帝指的是誰,肯定不是宗親那群人。

他想起朝臣們幹的事,也是為他們羞憤,不過該說還是要說。

“可是官家,這不能賭氣不回宮啊,這馬上就要過年了,總得祭祀宗廟社稷啊,待在軍器監也不是個事啊。”

“這是朕擬定的劄子,皇叔帶回去給朝臣們看看,讓李綱好好琢磨下。”趙桓笑著將一道劄子遞給了趙士(亻褭)。

趙士(亻褭)鄭重的接過了劄子,臉上充滿了凝重的看完了手中的劄子,說道:“官家,臣這就回京。”

他知道自己手頭的劄子有多麽的燙手,這道劄子不是對臣工的懲罰!而是官制改制的一個提綱!

官家搞完了軍功爵授田制度,用兩年的時間推行了商改,終於要對官吏下手了!

李綱收到了趙桓的劄子的時候,終於明白了官家在汴京城門口拐個彎的意思,冗官、冗兵、冗費,三冗是大宋的歷史弊端。

冗官的問題,一直是大宋想要動刀子的地方,但是不管是範仲淹,還是王安石,最後都沒有成功!

自己能成嗎?

他帶著劄子火速的趕到了大宋書局,一把拉住還在寫話本的李邦彥,急匆匆的趕到了偏室,商量起了劄子的事。

李邦彥看完了劄子,鄭重的放在桌子上,說道:“李太宰,你已經是一個非常精明成熟的宰執了,不用事事跟我商量,我久不在朝中,這事,我說不好。”

李綱嗤笑了一聲,說道:“我不找你這個下了野的宰執,我找誰商量這事去?別打官腔,說說你的看法。”

李綱心裏有一種感覺,他可能又要剛一次了。

李邦彥看著李綱的表情,說道:“你心裏有數,來我這裏就是要個肯定的答案,還用我說嗎?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你已經有了答案的情況下,我勸不住你。”

李綱又和李邦彥在偏室裏商量了半天,才終於肯定了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趙桓在軍器院並沒有停留多久,大宋的軍器院,這一年都在致力改進蒺藜炮的使用次數,以及藥包的穩定性上,新式武器還在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