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大宋不會忘記!

趙桓哈哈大笑起來,只要涉及到李清照,張棠華總是喜歡吃醋。

其實也很容易理解,張棠華畢竟是正經的婕妤,結果官家的詩詞譜曲都不讓她來。

好歹她也是大戶人家出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這是吃味不是善妒。

趙桓還是能分得清,善妒的話就不是這個模樣了。

官家一笑,張棠華就懂了,她就知道趙桓在逗她。

“官家……”張棠華的戰鬥力瞬間衰退,連聲音都有一些唯唯諾諾。

趙桓笑著說道:“你唱一下吧。”

張棠華清了清嗓子,終於完整的把歌唱了一遍,趙桓覺得沒有什麽問題。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強忍住了自己的情緒。

作為一個成熟的皇帝,他需要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但是他依舊感覺到了自己那顆砰砰跳動的心和沸騰的血液。

這首歌已經被抄給了遠在高麗、黑土區、靜邊城、鎮州、河套等地所有萬裏之外的軍卒那裏。

趙桓沒有忘記他們,大宋也從沒有忘記他們。

黑土區是一片神奇的土地,這裏經過歲月亙古的洗禮。

在寒冷的條件下,草甸、草原茂盛的植被剝落腐蝕,逐漸積累成一層厚厚的腐殖質,從而形成肥沃的黑土層。

每一寸的黑土地,需要四百年的悠遠時光去形成。

而黑土區這裏是一片還沒有開發的土地。

王彥對此有極為深刻的印象,他剛到這裏的時候撒了一把種子,也沒空管理。

等到七月到九月的暴雨而過,天色放晴之後,他就收獲了一鬥糧食。

他很確信,自己只是撒了一把種子而已。

這裏是,天然的適合耕種,這片黑色土壤的區域,是上蒼賜給大宋的福祉。

天賜之地啊!

王彥端坐在地窯子裏,他以為北地會非常的寒冷,但是沒成想這種埋在土裏的房子,卻格外的暖和,而且極為隱蔽。

遼東郡的房子,不像是關內那樣,建在地表。

在建房的時候,都是半截埋在土裏,頂上露著窗戶。

這裏的降雨量集中在了七月到九月,剩余的時間裏,這裏是極為幹燥的。

所以居住在這種房子裏,並不會多麽的潮濕。

這一切都讓王彥極為滿意,官家差人送來了過年的補給,金華火腿依舊補充的極為充足。

自從歐陽澈在靜邊城站穩了腳跟後,他們就有了後援,這代表藥物、軍械、肉食、戰馬和傷員都能夠妥帖的安排。

這給他在會寧府附近黑土區的敵後工作的展開,帶來了極大的好處。

這次來到會寧府的附近,偶爾還能看到冬日裏策馬奔騰的金人,在雪原上奔騰。

長在馬背上的人,冬日的雪原,只能阻礙他們進攻而已。絲毫不影響他們對遼東郡的統治。

王彥手裏攥著從汴京傳來的歌,他已經將這首歌學會了。只不過還沒顧得上教給手下的軍卒。

他忽然皺著眉頭看著遠方。

那是一個小黑點,裹著厚重的棉襖,還有雪白色的大氅披在騎卒的北上。

王彥掏出了官家賜下的千裏鏡,看到了而這名軍卒肩膀上,有一個紅色的絲巾,而這個紅絲巾,代表著這個人是大宋八字軍的一員。

而這個騎卒的背後,有數名金人在追逐著他。

王彥預感到了一些不妙,按理來說,八字軍被發現之後,都會遠離自己所在的這片地窯子。

直到擺脫追兵,或者死在黑土區。

不給其他隱藏好的八字軍找麻煩是他們的習慣。

這名騎卒帶著紅絲巾,依舊沖向了自己這片地窯子區,看來他身上,有極為重要的東西。

這名騎卒名叫孟德,是地道的河東路的一個農民,他在金兵馬踏河東路的時候,他選擇了加入了八字軍,赤心報國。

他的妻子和孩子,並沒有死在金人的手中,而是死在了太行山的流匪手中。

但是孟德依舊將這筆賬,算到了金人的頭上。

不是金人在河東路的肆虐,制造了無數的流民,太行山的流匪過去雖然很多,但也沒有多到數不勝數的地步。

官家派出了嶽飛,平定了河東路的流匪。

孟德依舊選擇了跟隨王彥出戰,他已經無家可回。

在燕京路和雲中路,他經過了一段時間騎卒訓練之後,就草率的跟著王彥到了大鮮卑山之東的黑土地。

作為農民的他,看出來這裏的土地,非常合適耕種。

但是這裏是金人的領土。雖然它過去屬於遼東郡,但是現在屬於金國。

他騎在馬上奮力的拍打著馬匹,連連向後看著,那幾個金人手中的弓弩的樣式有些奇怪。

有點像之前見過的塔塔爾人手中的武器。鐵勒諸部將這些弓弩,叫做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