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看,我的孩子

沈冷悄悄靠近棧橋,檢查了一下背上綁好了的黑線刀,然後伸手從陳冉那要過來一匣弩箭插在腰帶上,他右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不要輕舉妄動,然後一個人朝著棧橋那邊靠過去。

棧橋上有兩個求立士兵正在閑聊,說的是求立土語,嘰裏呱啦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求立國有九成以上是當地人,一成和當初從中原南渡至此的楚人有關,經過幾百年的聯姻通婚與當地人已經沒多少區別,不過從他們說話的方式還是能簡單判斷。

求立當地人還是習慣用他們的語言,但楚人或者說楚人的後代日常交流用的是中原話。

沈冷從水中悄悄靠近棧橋,探出頭看了看,那兩個人面對面說話沒有人注意腳下,他慢慢的站起來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腳踝猛的一拉,那人站不住往前撲倒,下意識的撲在同伴身上。

沈冷接住這一拉之力從水裏上去,右手抽出來一支弩箭戳進其中一人的太陽穴裏,手掌在露出來那部分上又狠力一拍,弩箭整個沒入其中。

另外一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黑影壓在自己身上,沈冷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另外一只手抽出弩箭從這人脖子一側刺了進去,箭尖從脖子另外一側紮出來,他壓著兩具屍體等了幾息確定人已經死了,然後貓著腰順著棧橋往碼頭裏邊跑過去。

此時已經深夜,除了當值的一些士兵之外都已經睡的深沉,對於碼頭上的求立人來說這是一個尋常無奇的夜晚,和他們已經安穩度過的昨天前天也不會有什麽區別,誰能想到有一隊寧人竟是如此膽大妄為的敢直接襲擊官府的碼頭?

沈冷悄悄靠近亮著燈的那個房間,在門口背靠著墻壁停下來,將掛在腰畔的連弩摘下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緩緩吸了一口氣後伸出左手在門上敲了敲。

“誰?”

屋子裏正在交談的人停下來,有人語氣不滿的問了一聲。

沈冷沒有回答,依然在那敲門,屋子裏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裏邊拉開,一個光著膀子的求立士兵嘴裏罵罵咧咧的出來,沈冷忽然從一側閃過去,左手瞬間從腰畔抽出來一支弩箭自那人的下巴紮了進去,弩箭直接灌入顱內,那人嘴裏嗚嗚的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擡起手想抓住沈冷的手,可沈冷卻已經推著他回到房間裏。

屋子裏還有三個人,一個是這碼頭裏主事的校尉,他正在喝酒,看了一眼自己手下倒退著回來眉頭一皺,忽然一個黑影閃出來,連弩激射出來的弩箭直接戳進一個士兵的眼窩,那人還沒有喊出聲,第二支弩箭從他張開的嘴裏射了進去。

沈冷放倒下一個士兵,連弩朝著另外一個士兵連續點射,三支弩箭品字形擊中那人的心口。

求立校尉已經伸手去抓掛在木墻上的長刀,一支弩箭飛來將他的手掌釘在墻壁上。

沈冷快步過去在那校尉回頭看他的一瞬間拳頭轟在對方的太陽穴上,這一拳猶如重錘,那人悶哼一聲往一側摔倒,力度太大,被釘在木墻上的手都拔了出來。

沈冷在他倒下去的時候膝蓋往下一壓,頂著求立校尉的咽喉來回碾壓了幾下,求立校尉嘴裏咳出來一口血逐漸失去生機。

沈冷把屋子裏的油燈舉起來到門口晃了幾下,他的人從棧橋那邊快速的沖了過來。

一間屋子的門被從外面輕輕撬開,裏邊沉睡著的求立人毫無察覺,這屋子裏至少睡著十二個求立士兵,鼾聲如雷,求立國氣候炎熱,這些士兵們一個個光著屁股躺在床板上,姿勢極其不雅。

陳冉厭惡的看了一眼,伸手往裏一指,背後的幾個戰兵隨即撲了進去,沒多久這些求立人就在睡夢之中被殺,一個一個的被捂著嘴抹開了脖子。

偷襲碼頭並不是難度太大的事,從一開始沈冷就不覺得會不成功。

整個碼頭裏的求立水軍差不多有一百五十人左右,其中九成是在睡夢之中就被殺死,剩下的哪怕反應過來也毫無抵抗之力。

沈冷讓手下人把求立士兵的衣服都收集起來換上,把屍體也處理好,棧橋那邊停著兩艘戰船,是求立水師之中最普遍的中型戰船黑蛟,黑蛟屬於比較老的戰船,在求立水師中也在逐漸被現在更大更快的獵雲所取代,而事實上,大寧水師現在開始替換裝備的伏波就是在求立獵雲的基礎上加強改進的。

雅格河再寬也是河,不比大海,所以船型較小的黑蛟反而更適合,大部分從海疆水師之中退役的戰船都會分發到求立各地,成為地方官府巡查水路的用船。

林落雨一直都在旁邊看著,她之前從不覺得戰爭是單純的男人的遊戲,女人一點兒也不必男人差,只要女人願意參與的事也不會做的不如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