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七章 楚國光復(第2/4頁)

“楚王流離失所,無處安居,我怎麽能貪圖安逸呢?”申包胥看出來秦哀公的意思,不肯走。

不肯走又能怎麽樣呢?

申包胥就在秦廷門口開始哭泣,時而高亢,時而低沉。

於是,在秦廷外面,人們發現一個大漢,此人頭發蓬亂,衣衫襤褸,面容憔悴,時而哭泣,時而哀嘆。

整個,又是一個“犀利”哥。

想一想伍子胥當年在吳國當犀利哥,再看看如今申包胥在秦國當犀利哥,真是一個比一個犀利啊。

犀利哥在朝廷外面,整整哭了七天。

秦哀公並沒有去管犀利哥,盡管他知道犀利哥就在外面,並且宮裏的宮女們也在談論犀利哥。

秦國駐楚國地下辦事處的線報終於又來了。

根據線報,吳國軍隊四處尋歡作樂,已經沒有士氣可言。同時,楚國殘軍正向隨地集結,準備向吳軍發起反擊。而楚昭王的母親秦國夫人被吳王闔閭奸淫之後,又先後轉手給伍子胥和伯嚭,最終不堪受辱,自殺身亡。

“吳國人,禽獸不如啊。”秦哀公大怒,自己的女兒受到這樣的屈辱,這也是整個秦國的恥辱。

秦哀公知道,現在出兵,已經是時候了。

“來人,請外面那個楚國人進來。”秦哀公下令。

犀利哥再一次見到了秦哀公。

“楚國人,我送你一首詩。”秦哀公清了清嗓子,高聲吟誦起來:“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這首詩收於《詩經》,全詩如下: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詩經·秦風·無衣》

這是一首非常著名的詩,描寫的是秦國軍隊準備戰鬥的情形。

秦哀公的詩朗誦完的時候,申包胥已經跪在了地上,緊接著磕了九個響頭。

廢話不用再說。

秦哀公下令,秦軍集結,子蒲、子虎兩人率領五百乘戰車,跟隨申包胥救楚國。

“哭秦庭”成為後來諸多劇種的經典劇目,與“文昭關”遙相呼應。

【越國的由來】

吳王闔閭在郢都的日子過得很爽,一轉眼冬去春來,再一轉眼,春天過去,夏天到了。

秦楚之間,道路難行,秦軍還在路上。

秦國出兵的消息早已經傳到吳王闔閭這裏,他已經安排了夫概預作防範,雖然夫概很不願意,還是帶著滿營的美女出了郢都。

可是,西線戰事還沒有開始,東線卻傳來了戰爭的消息,吳國本土受到攻擊。

是誰這麽大膽?是哪個國家比吳國還要兇悍?

答案只有一個:越國。

越國趁著吳國國內空虛,竟然出兵攻打吳國本土。

我們來大致看看越國的情況。

越國是夏朝的後裔,說起來,倒跟北狄同宗同源了。

按《吳越春秋》,當年大禹巡行天下,回到大越,登上茅山(今浙江紹興的會稽山)接見四方諸侯,死後就葬在這裏。至夏朝少康的時候,國君擔心大禹香火斷絕,就封自己的庶子於越,稱為“無余”,越國就這麽來的。

近年有說法認為會稽本來是在泰山附近,商朝時越國的封地也本在古雷澤地區,也就是如今山東菏澤地區。再後來卻在周朝諸侯的排擠下一路南遷,周朝初年遷到今江蘇吳中,到吳王闔閭初年,被吳國排擠,遷到了今浙江紹興,當時叫做會稽。

不管怎麽說,歷經了夏商周,到了這個時候,越國的王叫做允常。

歷史有個規律:不管從前怎麽親,只要是鄰居,最後都要變成仇人。

秦晉之好,現在是仇人了;齊魯之好,現在是仇人了;吳楚之間,那是從來就沒有好過。

吳越之間呢?原本,兩個國家都是小國寡民,地大人少,八竿子打不到一塊,風馬牛不相及的那種。後來,兩個國家都在擴張,尤其是吳國,於是終於有了接觸。四年前,吳國曾經攻打過越國,越國知道不是對手,沒敢還手,不過,梁子結下了。

現在,吳軍主力出征楚國,一去半年多,看那架勢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越國人就動了趁機報仇的念頭。

“搗他們老窩。”越王允常下令,於是越軍出動,偷襲吳國。

好在,吳國有所防範,還沒有吃大虧。不過畢竟國內空虛,有些吃緊,於是鎮守國內的太子終累派人緊急前往郢都請求救援。

【吳軍敗逃】

這邊剛剛收到國內的告急,另一邊,秦軍已經趕到,會合楚國北方邊防軍,向隨地進發。

夫概率領吳軍北上迎敵,雙方在沂(今河南信陽境內)相遇。於是,秦楚聯軍與吳軍交手了。

“我們不清楚吳軍的打法,你們先上,我們策應。”秦軍主帥子蒲對傳說中的吳軍有些忌憚,要讓楚軍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