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風雨長安 第十九節 還有誰?(第2/2頁)

從皇後哪裏出來,雲燁感覺全身輕松,沒有了後顧之憂,腳步也輕快許多,剛剛轉過太極宮,角落裏就沖出幾個膀大腰圓的仆婦,抓著雲燁的手腳,就把他舉了起來,雲燁看看她們腰間勒的紅帶子就知道這是一群女跤手,專門在宮裏相撲為戲,給宮裏的貴人們找樂子的,每個人都精通相撲,力大無窮,不是雲燁這樣的弱男可以對付的,從上面往下看,撲面而來的是一對對巨大的乳房,在半敞開的衣襟裏若隱若現。

趕緊閉上眼,有兩位已經到了長胡子這麽駭人的地步,還是不看為妙,在皇宮裏能如此肆無忌憚橫行的就只有那個閑的蛋疼的太上皇,所以雲燁乖乖的聽天由命。

腳落地看了第一眼,雲燁以為到了土匪窩,春暖花開的日子裏大殿裏的火龍依舊在發揮作用,李淵左手懷抱美人,右手拎著酒壺,敞著衣襟看兩個胖大的婦人裸著身子在摔跤,大殿裏不時響起沉重的腳步聲,見到妙處,叫好聲四起,這就不是皇宮,這是他娘的土匪的山寨。

剛準備逃跑,李承乾不知從哪裏鉆出來,拽著雲燁一臉的幽怨,臉上還有脂粉印子,你妹的,祖孫一起玩花姑娘,你讓雲燁這等正人君子如何自處?就算你家有胡人血統,這也太奔放了。

李承乾極不好意思的擦去臉上的胭脂,低聲說:“燁子,我也是被擒來的,你就行行好,陪我一會,要不然還不知會發生什麽事呢。”

過來一個醉鬼,一個酒嗝就讓雲燁退避三舍,熟人,裴寂!老家夥衣冠不整,胡須上全是酒漬。哪裏還看得見半分平日裏的古樸高雅。

不用說,由於竇,裴兩家起了沖突,跑到李淵這裏來找後援,想起裴英的慘狀,雲燁冷冷的掃了裴寂一眼,找了個幹凈的座位坐了下來,本著臉,全身散發著寒氣。

派過來倒酒的宮女被雲燁攆走,李承乾也不知道雲燁要幹什麽,茫然不知所措,雲燁提起酒壺大大的灌了一口,瞪著眼睛對李淵說:“太上皇,小子今來了,就是為了賭債而來,今日小子特意背了三十兩金子,就是來會會據說小子不在京城時,賭遍長安無敵手的太上皇,免得弱了小子長安三害之首的名頭,背上個欠人賭債不還的惡名聲。”

李淵徹底廢了,現在他大概只知道在醇酒美人之間熬日子,李二在草原的大勝徹底的摧毀了他最後的信心,一個在文治武功都超越了他的兒子,讓他需要仰視,從反面證明他是多麽的昏悖,連兒子都看不清,是何等的可悲。

李二現在來拜見他的次數越來越少,不為別的,就因為沒必要了,政權逐漸穩固,再無一點後顧之憂的李二開始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吃人了,竇家危在旦夕,他無能為力,只有更加的放縱自己來麻醉一下偶爾還清醒的頭腦。

李淵狂笑起來,隨手甩掉酒壺,推開美人,極有豪氣的一腳就把矮幾踢個底朝天,腳踩在案幾上,眼睛瞪著同樣虎視眈眈的雲燁說:“小子,你還敢來?欠某家七兩金子未還,還敢在這裏吹大氣,今日讓老夫看看你的本事。”

雲燁絕望了,李淵根本就是酒喝的腦子不合適了,只記得上次雲燁欠他金子,不記得雲燁還錢的事,雲燁都想大喊:“這樣的病老子也想得。”

雲燁把十幾個金錁子扔進翻起的矮幾上,大喊一聲,:“還有誰?”

裴寂也把金子扔進去,打著嗝說:“如此盛事,怎能少了老夫。”

角落裏一個半死不活的聲音說:“雲家,裴家,都到了,竇家如果不在豈不是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