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風雨長安 第四十節 東窗事發(第2/2頁)

“晚了,鈴鐺,他下個月就要成親了,如果沒有頂撞太上皇的事情發生還有可能,現在父皇已經下了詔書,我就只好嫁給土王,不過沒關系,這個愚蠢的家夥我會死死地攥在手心裏,將來我們把他的九山十八寨全部奪過來,我們自己做主,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我們自己想辦法。”

“可是我們只有兩個人,打不過他們的,我還聽小月說他們是野人,餓了會吃人,公主,我們不去嶺南,會死的,我害怕。”

鈴鐺的嚶嚶哭聲讓李安瀾一陣陣心酸,自己一無所有,除了身體還有什麽可以利用的?可是一想到土王黑黝黝的瘦小身軀就要壓在自己身上,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抹一把眼淚,李安瀾努力地不讓自己去想土王,把眼光探向遼遠的宇宙深處,銀河裏那顆叫嘟嘟的星星一眨一眨地看著她,似乎在嘲笑她的軟弱和無能。

要強了這麽些年,父皇的一道旨意立刻就把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自己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只能任憑擺布,李安瀾不想死,她寧可活著面對地獄也不想死,死對她來說是最屈辱的表現。

嘟嘟一成不變的眨眼睛,李安瀾一成不變的流眼淚,雲燁說嘟嘟別看小,實際上比我們居住的這片土地都要大得多,騙人,大騙子。

雪球從樓梯上爬了上來,依偎在鈴鐺腳下,從來都不發愁的鈴鐺頭一回沒了笑意,蔫蔫的擺弄著雪球軟軟的耳朵。

我的生命有誰會在乎?我的身體有誰會在乎?

人在絕望的時刻總會迸發強大的怨氣,這股怨氣在李安瀾的胸中醞釀成憤怒,她攥緊了拳頭,骨節處由於用力過度而發白。

緊繃的手背有一條淡紅色的痕跡,足有一寸長,李安瀾腦海中忽然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命或許沒人在乎,但是這具身體總有人關心吧。

她猛然間坐了起來,一點點回想這道傷疤的來歷,那是自己在練習劍法的時候不小心割到的,傷口很深,自己沒在意,只是拿手帕包一包就好,反正在皇宮裏她也找不到禦醫治療。

到宮裏來看望自己的雲燁見到了這道傷口竟然怒不可遏,大聲的斥責李安瀾不知道愛護身體,這樣下去怎麽得了。說完就騎著快馬回家裏拿藥,把傷口處理得妥妥貼貼,為了不留下疤痕,雲燁把絲線劈成細細的幾股,用最細的針把傷口一點點縫好,當時自己還誇贊他的好醫術。

雲燁只是冷冷的瞟自己一眼,沒錯,就是冷冷的瞟一眼,沒有關心,沒有愛意,只有責怪,似乎他只關心身體是否受到傷害,對於自己的疼痛卻毫無知覺。

龍眼大的珍珠晶瑩剔透,他毫不可惜的就用藥杵搗得粉碎,調上蜂蜜攪成糊裹在已經長好的傷口上,說這樣就不會留下疤痕。

人是經不起推敲的,當李安瀾的回憶後退到初次見面的時候,那聲“老婆”露出的馬腳實在是太多了。

李安瀾解開衣衫,連內衣都去掉,就這樣赤裸裸的站在露台上,急的小鈴鐺哭著要把衣服給公主穿上,李安瀾躲開了小鈴鐺,挺著飽滿的胸膛問鈴鐺:“鈴鐺,別怕,我沒瘋,我只想問問你,我的身體美麽?”

春日的晚風掀起李安瀾的長發,高聳的胸部就這樣暴露在夜色中,發絲繚繞間隱隱可見兩顆紅豆在夜風中戰栗,纖細的腰肢只堪盈盈一握,圓潤的臀部,長長的雙腿看的小鈴鐺面紅耳赤。

李安瀾嗤嗤發笑,眼中卻如冰一般冷漠,任由小鈴鐺給她披上外袍,她輕輕地撫摸著小鈴鐺的頭發說:“現在這具身體的麻煩已經不是我們的了,是另一個人的,我相信他就算是把土王幹掉,也不會讓土王的臟手碰這具身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