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鬥殺 第三節 希帕蒂亞的演講(第2/2頁)

強大的氣場之下,就連生性如同野豬的李懷仁也頓首還禮,李承乾目光爍爍的看著面前的女人,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長孫沖也從歌妓的懷裏坐起來,至於程處默已經躺在地毯上睡著了。

這女人有一種震撼人心的美麗,綠色的瞳孔像貓的眼睛,褐色的頭發被梳的一絲不亂,修長的脖頸,紅潤的耳垂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的美麗,稍微帶點口音的官話緩緩響起:

“我來自偉大而輝煌的埃及,他沒有大唐如此廣袤的國土,沒有這樣多的子民,如今他已經籠罩在暴權的陰影之下,他們摧毀了一切美麗的事物,只有高大的冰冷的神殿佇立在那裏,上帝已經成為了那裏唯一的主宰,所有不同的聲音都被放進火堆裏化為灰燼。

這不是我同意這位先生汙蔑埃及的理由,埃及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六千年前我們就有了文明,金字塔至今還在風沙中訴說我們往日的輝煌,它是用二百三十萬塊重達五千斤的石頭壘成的,最重的石頭超過了十萬斤,它們中間的間隙連刀刃都插不進去,至於高度,按照大唐的算法,它足足有五十丈。”

說到這裏,希帕蒂亞停下了下來,看著雲燁,既然知道希帕蒂亞的存在,就沒有理由不知道金字塔的存在,她需要為自己的說法找到注腳。

李懷仁問雲燁:“燁子,她在吹牛是不是?”話說的底氣很不足,希帕蒂亞的話似乎很真誠,李承乾,長孫沖也齊齊的看著雲燁。

雲燁摸了一下鼻子苦笑著說:“我也想說她在吹牛,可是我師父也是這麽說的,他老人家是不會錯的,還有一個巨大的獅身人面像她沒說。”

希帕蒂亞朝著雲燁施了一禮繼續說:“感謝您,誠實的先生,您說的獅身人面像叫斯芬克斯,只是一個會說幾個謎語的蠢貨罷了。

我想說的是文明,不是非理智的神話,金字塔的高度平方等於塔面三角形的面積,塔底周長除以塔高正好等於圓圍除以半徑,我們對於金字塔的另一個猜測剛剛也從這位先生的口中得到了證實那就是底周長除以塔高的兩倍,恰好等於這位先生口中的祖率,您相信這是一種巧合嗎?

先生們,不提我們那些多若繁星的先哲,請問先生們,就金字塔這樣的建築是我們的祖先四千年前建造的,您還會說我們只是一群未開化的野人嗎?拎著斧頭嗷嗷叫的是北歐的海盜,肚皮上綁酒桶的是高盧人,不要把高貴的學者和粗野的野人混為一談,若不是這位先生知道先哲希帕蒂亞的存在,我差點以為這裏也是學術的荒漠。”

李懷仁郁悶的看著希帕蒂亞,最後在她的鼻子兩側發現了幾個白麻子,頓時就高興起來,這女人也不是完美無瑕麽。

“美麗的女學者,您的雄辯滔滔讓我汗顏,但是您說的都是猜測,大唐的人都比較注重證據,您說的有可能是一種巧合,我師父曾經說金字塔的建造超越了埃及人的能力,因為那個時代不可能有兩千萬人供法老驅使,所以它的成因還有待商榷。

但是您對數學的認識讓我感到欽佩,您的先師希帕蒂亞對於《圓錐曲線》和《算術》有著很深刻的認識,所以有理由相信您不但繼承了她的美貌,也繼承了她的學識,如果您方便的話,我想請您去玉山書院做訪問學者,玉山書院不是您說的,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它是一所綜合性的學院,現在在那裏學習的學生有兩千一百多人。”

希帕蒂亞頭一次露出吃驚的表情,她很清楚的知道,這個時代有這樣一所巨大的學校意味著什麽。

“我的薪金可不低哦,我需要養活十六個人,所以你開的報酬必須與我的身份學識相匹配。”

“您盡管放心,這裏連您的美貌都有額外的補貼。”雲燁露出白牙笑呵呵的對希帕蒂亞說。

長孫沖痛苦地用頭砸李承乾的肩膀,都他媽成書院的先生了,誰還能泡的到這個妞?李承乾不在乎,他也是書院的領導,再說他一向對異族女人沒什麽興趣,只有李懷仁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嘿嘿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