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鬥殺 第二十三節 張仲堅(第2/2頁)

“白玉京我就知道一首詩,還是家師無意中泄露的,至於您的兄弟我就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白玉京的事,當初在荒原,我見到的大漢,不是你兄弟這樣的。”

“當然不是,你可知道我兄弟當年可以生裂虎豹,為人更是豪邁非常,馬上無三合之將,步戰更是他之所長,九環刀過處,鬼神睥睨,當年縱橫南海的七十二家盜匪,被他在十日之內殺的幹幹凈……”

“別說了,伯伯啊,受不了啊,什麽七十二家,有四五家就到頭了。還十天,最少花了一個多月,甚至半年吧,一個人?打死小侄都不信啊,你們現在說話有沒有譜啊,一說起陛下,就是龍章鳳質,怎麽個龍法?怎麽個鳳法?動不動三十六,七十二,八十一,一百零八,除了這些數字你們就不能說說別的,殺了一個,就是殺了一個,兩個就兩個,不要殺一個就說殺賊無數,掉懸崖下面摔死了倆,就說屍堆如山,這樣形容很不準確,小侄是學算學的,對數字最是敏感,您說清楚您兄弟到底幹死了幾個敵人。”

李靖的臉有些紅,平日裏替自己兄弟吹噓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口,被雲燁加槍夾棒的挖苦一通明顯的臉上掛不住,坐在那裏喝茶掩飾自己的窘態。

“小侄一直想問您,您是軍陣名家,技擊一道也極為嫻熟,嬸嬸也是女中豪傑,從上回發病飛上照壁來看,身手也不弱,您的兄弟更是海內外知名的猛士,為何嬸嬸會出問題,為何您的兄弟也會出同樣的問題,別瞞我,我對這種病的發病原因知之甚詳,您只需要告訴我,你們看到了什麽?經歷了什麽?”

“小子,你別問了,你這種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強,西北沙漠裏有一座鬼城,每到夜半鬼哭……”

“那是一座破土堆,由於巖石的軟硬不同被風把軟的地方吹走,剩下的是比較硬的部分,形成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形狀,再加上那些土堆到處都是孔洞,沙漠裏白日氣溫高,夜晚氣溫低,到了半夜氣流就會上下浮動,形成風,風吹過孔洞就會出聲,就像我們吹哨子一樣,聽說那裏有一大群螞蟻,所以進去的人畜都會變成白骨,有什麽好稀奇的。”

李靖面色古怪,瞅著雲燁說:“這種地方可不止沙漠裏有,聽說南詔煙瘴之地也……”

不等李靖說完雲燁接著說:“你想說南詔的石林是不是?那裏是沒風,可是那裏有水,那個地方的石頭就是石灰巖,很容易被水侵蝕,您看滴水檐下的石板上都有小坑,更不要說那裏常年雨霧綿綿,出現奇怪的地貌有什麽稀奇的。”

李靖把手放在案子上不停地敲動,自己認為不可思議的魔怪現象,在雲燁看起來沒有一點的奇怪之處,處處都有道理可以說得通,貌似很合理,可是想到自己少年時的遭遇,心頭黯然,自己遭罪也就是了,沒必要在把雲燁拖下水,只要雲燁能治好仲堅的病也就是了,再強求,真怕又是一場紛爭。

想到家中妻子兄弟皆遭慘禍,不由得難過至極,想要尋仇的心都淡了,對雲燁說:“咱們這就走吧,他的病委實不敢再拖了。”

“那怎麽行,想要給獅子治病除了獅子,就剩下老虎了,您看小侄那裏像一頭猛獸?除非您去找一位絕頂高手才行,您那兄弟的身手豈是一般的小雜魚能敵得過的。”

“如何為他治病?”李靖想不通治病和身手有什麽關系。

“治病是小侄的事,其他的事情是您的,比如您還要去尋仇,這是大事,怎能耽擱,河間王,譙公,英公,盧公,這些人家都沒去,做事怎可半途而廢?”

李靖奇怪的看著雲燁說:“你確定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

“當然是,有難同當本來就是做兄弟的本分,長孫沖倒了黴,李懷仁他們豈能獨自快活,您快去,我去皇宮給您找一位絕頂高手,上一次這家夥在那樣的情形之下都沒死,不知道這回是不是還能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