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鬥殺 第二十六節 加塞(第2/2頁)

雲燁可惡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張仲堅,你拿到的玉牌是不是這樣的?”虬髯客的眼角有鮮血流下來,嘴角也有,眼睛裏流露出的不再是仇恨,而是哀求。

“殺了我吧,怎麽殺都好,不要再殺其他人了,只要你答應,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包括玉牌的事。”

“殺幾個凡人對我沒有一點用處,既然你要開口,那就說個痛快,說完後,我也會給你一個痛快,其他的人我無所謂,放他們一條生路無妨,本來我想把他家的小兒子蒸熟了給你送過來的,現在沒這必要了。”

“你發誓?”

“沒必要,我發誓你得說,不發誓你也得說,所以你必須告訴我你的經歷,我也想去找海外仙山,也想去找白玉京,師父的遺願我必須做到。”

虬髯客忽然變得高興起來,他腦海裏居然想起自己和兄弟們在驚濤駭浪裏掙紮的場景,高山一樣的海浪輕易地把巨舟擡起來,再重重的摔進波谷。還沒到底,自己的兄弟們就被海浪帶走,自己腰間拴著一個木桶,才得以逃生,海浪帶著他來到海邊,無情的把他拍擊在懸崖上,不知道受了多少撞擊,只記得最後頭部重重的砸在石頭上自己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而後的思緒忽然就連貫了起來,自己是一個大盜,海上最大的強盜,當初見到李淵的兒子,自覺不如他,遠遁海外,招兵買馬,很快就統治了南海七十二島,自號扶余王,雄霸南海外洋,好不自在。

只是自己為何要去隴中荒原?那幾個月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虬髯客清晰地記得自己背著一個包裹,去了荒原,踏著枯黃的野草,頭頂有大雁南飛,走了很久才來到一個山谷,見到了一個叫逍遙子的人,那間草屋雖然簡陋,但是屋子裏的人卻一點都不簡陋,白發童顏的高士,一個梳著總角的青衣童子甚是活潑,在那裏偷偷翻檢自己的包裹,出於喜愛,拎起來輕輕地踢了一腳,這些細節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裏,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前因和後果,也許,可能,自己還是丟失了一部分的記憶。

五年時間,足夠讓自己的帝國灰飛煙滅,得力的六十個弟兄全死了,他不認為那些被自己懾服的各國海盜會安分守己的等自己五年,可惜了,五年青燈古佛的生涯浪費了啊,如今更是落到現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步,可惜了我的二弟藥師,可惜了我的三妹出塵,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仙境全部葬身於此,張仲堅心中大恨,藥師啊,到了陰曹地府,你當大哥就是,我再也不和你爭了……

“你的玉牌上有白玉京三個字是嗎?還有一些莫名的文字是嗎?你附耳過來,我給你一個人說。”

“不去,你當我是傻子?我把耳朵送到你嘴邊,估計我以後只能叫一只耳了,你要說,就大聲說,我才不在乎被別人聽見,最多我殺光他們就是。”

“你是少有的聰明人,為何心地如此惡毒?也罷,我就告訴你吧,那些莫名的文字其實就是一幅地圖,你吧玉佩放在日光下,日光透過玉佩,光影照於墻上,文字的投影就會變成地圖,可惜不全啊,如果你湊齊四枚玉佩,就會有正確的登天路,你這樣聰明,一定會成功的,小子你可以殺了我了。”

雲燁聽著虬髯客的胡說八道,心裏笑的快要打跌,忽悠別人去送死一向是自己的專利,沒想到這個家夥也學會了,這家夥的故事編的委實不錯,以後可以拿來用用,要是別人懷疑,大可正大光明的說這是虬髯客說的,有麻煩找他去就好。

雲燁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葫蘆,對虬髯客說:“你是好漢,我給你留一個全屍,讓你們兄妹三人在地下相會的時候也好見面。”

虬髯客嘴湊在葫蘆上一口喝幹了苦澀的毒藥,厲聲問雲燁:“你叫什麽名字?莫要我做一個糊塗鬼。”

感覺到渾身輕飄飄的虬髯客最後模模糊糊的聽到他說“小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李懷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