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戰血 第二十八節 誰調教誰(第2/2頁)

雲燁還沒有說話,那個女人就嘰裏咕嚕的對著蓋蘇文說了一大堆的話,蓋蘇文的臉色一變,啪的一聲就抽了那個女人一記耳光,很重,女人的嘴角都流了血,看得雲燁都直吸涼氣,這混蛋也下的去手。

女人被一記耳光打懵了,只是愣了一小會,被抽的通紅的臉上居然有了笑意,拿起蓋蘇文的手捧在手心,然後貼在臉上,好像很幸福的樣子,蓋蘇文輕輕撫摸著女人的長發,嘆息一聲,再也不理睬進在咫尺的雲燁。

這個場面讓雲燁很不自在,他發現自己現在居然扮演者反派的角色,在愛情面前,自己這個猥瑣的壞蛋,一定在他們心裏一文不值。

撓撓下巴,搖著頭準備離開,卻聽那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將軍,我知道您根本沒有將我們放走的打算,尤其在我們知道了您的秘密之後,更不可能,妾身只求將軍在將我們殺死之後,把我和蘇文埋在一起就好,妾身在這裏謝過將軍了。”

笑吟吟的交代著後事,仿佛面對的不是高麗的敵人,而是一位多年的故友,雲燁心裏居然湧上一股酸意,怒沖沖的說:“我才不會殺你,要殺只會殺蓋蘇文。”

說完這句話,就覺得不妥,面對著蓋蘇文似笑非笑的面孔,趕緊低下頭,看看自己的影子上是不是長出來一副驢耳朵。

“雲兄沒有嘗過這種同生共死的感情?”該死的,雲燁居然從蓋蘇文的聲音裏聽出來一股子憐憫的意思。

“大丈夫醒握殺人權,醉臥美人膝,這兩者缺一不可,以你我今時今日的地位,醒握殺人權很容易辦到,難得的是醉臥美人膝,美人易得,知心難求,所以《詩經》開篇就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先哲果然是達人,知曉我輩所求,可惜無酒,否則定當浮一大白。”

雲燁啞然失笑,從腰間解下酒葫蘆,灌了一口,把剩下的扔進了囚車,頭也不回的向沙灘走去,不一會,那裏就有甜美的歌聲傳了過來。

海灣裏停滿了戰艦,迎著冰涼的海風,雲燁長吸了一口氣,開始每日例行的工作,檢視艦隊,小船隨著波浪起伏,每到一艘戰艦跟前,立馬就有當值的哨官站在船頭大聲的報告自己這艘船上的狀況,鏗鏘有力地聲音,似乎帶給了他無窮的陽剛之氣。

雖然自己穿著儒衫,光著頭,只插著一只青玉簪,艦隊所有的將士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卑沙城,三山浦兩場大勝,雲燁在他們的心裏已經被徹底的認可,殺敵一萬,自損三千,如今殺敵何止一萬,自己一方卻損失輕微,這不就是名將風采麽?

劉方躲在躲在陰影裏,笑的極度奸詐,如果雲燁在他身邊就能聽到老家夥的喃喃自語:“小子,名與利就是一對親兄弟,你貪財好利,又如何逃得脫名韁利鎖的牽絆,不學兵法?兵法是能學的會的?程咬金他們有幾個是兵法名家教出來的?很不錯啊,已經有了將軍的架子,他娘的還是儒將,再有十年歷練,老夫就不信弄不出一個合格的將軍來。老夫的孫子還要靠你撐起一片天,你不成器怎麽行。”

檢校完艦隊,就是例行的公務處置,幾處輕微的違紀,也懶得判誰對誰錯,都是戰友,居然拳腳相向,一群混蛋,各打三十板子好了。

火油這一戰居然用去了三成,還好大部分是黑油,燃燒彈還好沒用多少,這東西野戰的時候還要用,三山浦之戰,是趁著敵人慌亂,不知所措的時候強攻進去的,等高麗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發白了,想要趁著黑暗逃跑,已經沒了機會。

劉方沒有留活口,劉仁願回報說敵人誓死不降,只好斬盡殺絕,雲燁清楚這是借口,如果敵人不投降,哪來的那麽些完好無損的船只被你繳獲,他不準備說破,自己這時候不是收攏戰俘誇功耀績時候,馬上就會有新的惡戰就要到來,俘虜只會成為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