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洞庭湖風雨 第五十四節 小麻煩?(第2/2頁)

“他們啊其實不是在讀書,是在擺樣子給河對岸的那些小姐姐們看,踢樹的那一位是嫌棄落葉掉的不夠多,表現不出秋日的愁緒,所以才踢樹的,都是二百五,可不敢學他。”

自從書院規定東羊河左面是男子散心的地方,東羊河的右邊是女子們的遊戲區,不到十丈寬的東羊河被他們譽為銀河,公輸木為了顯擺自己的造橋技巧不輸給老祖宗,特意在東羊河上用石頭壘了一座拱橋,中間主跨的跨度遠遠地超越了李春造的趙州橋,為此,公輸家特意去找史官,想要把這件事記錄在冊,結果被人家罵了出來,半點面子都不給。

人家趙州橋是為了方便交河兩岸的百姓過往修建的,你的東陽橋純粹是為了好看而修建的,這兩者意義千差萬別,你就算是把橋修的比彩虹還要長,屁用不頂,白白的浪費錢財。

雲燁不管這些,東陽橋修的確實漂亮,宛如長虹臥波,已經被譽為東羊河上最美的景致,趕著馬車上了東陽橋,走到正中間就被人家攔住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大聲的吼:“又是一個無賴子,你以為帶上兩個好看的娃娃就能混過去?右面是閨女家的地方,不許過去,趕著馬車裝闊,告訴你前日裏有人拿銅板給我都沒用,整整四個銅板啊,老婆子沒看上。”

一番話氣的雲燁快要七竅冒煙了,白白被人家罵成了無賴子,偏偏不能還嘴,只得兜轉馬頭恨恨的對婆子說:“明天回去就開革了你!”

婆子尖酸刻薄的話隔著三十余丈還是清晰入耳,兩個孩子趴在座位上看著那個婆子跳著腳咒罵,笑的咯咯的。

“兩個小傻蛋,爹爹被訓斥讓你們如此的快樂?”雲燁輕輕地在兩個小屁股上拍一下。

“堂堂侯爺被無知的山野村婦確實是一件值得快樂的事情,雲侯,自古以來村婦辱罵國侯而不獲罪者,唯有聖人在位之時,只有品德高尚的人才會顧惜羽毛不與村婦一般見識,今日觀雲侯氣度,實在是讓人欽佩。”

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了過來,雲燁循聲望去,只見垂楊柳下站著一位素衣老者,荊釵綰發,身著灰色麻布袍服,只是面像醜陋,長臉,突額,高顴骨,這種面相就是人家常說的奇古之像,高人隱士就這德行。

雲燁停下馬車,拱手問到:“聽先生言談古雅,必是雲燁不知道的奇人高士,敢問高姓大名?”

“哈哈哈,老夫久不出世早已忘記了名姓,讓老夫想想,對了,好像叫姚思廉,你可以叫我要死臉,就是死要臉皮的意思,哈哈哈。”

聽到他的名字,雲燁徹底的安定不了了,一個在李二當上皇帝之後就閉門不出專門研究學問的人,一個在貞觀初年,開始撰紀傳,粗成三十卷,這是武德、貞觀二朝唯一的一次修成紀傳體國史。誰可以記錄國朝的隱秘?唯有姚思廉。

這是一個真正的學者,《梁書》《陳書》都是他的作品,以前李綱就邀請過姚思廉出山,請他執教國史,結果被他婉拒,沒想到今日居然在東洋河畔遇到,難道說老先生準備出山了?

“簡之先生能到玉山,真是難得,晚輩冒昧請先生去書院飲一杯清茶如何?”

“清茶一杯可不夠啊,老夫從日出時分就到了玉山,到現在粒米未進,腹中饑渴如雷,聽說書院的紅燒肉乃是難得的美味,不可不嘗。”說完就自己上了馬車,抱起了雲寶寶不停地逗弄。

從見到姚思廉的第一面起,雲燁就喜歡上了這個風趣的老頭子,他和許敬宗都是十八學士,可惜人品道德相差的太大了。

到了書院,直接就去了書院的後廚,可惜他們的午膳已經吃完了,只剩下一些沒有賣掉的剩菜,姚思廉居然毫不嫌棄,讓廚子給自己熱熱,就開懷大嚼,麻婆豆腐裏加上紅燒肉,味道一定好不到那裏去,誰知道,姚思廉居然吃的噴香,誇贊不已,老天爺,這位大儒平日裏吃的都是什麽?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