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人間愛天堂 第二十七節 行路難(第2/2頁)

他們一個個的傲氣什麽?百姓不過剛剛開始不餓肚子了,身上有一件剛剛能禦寒的衣服,這就是他們的那點出息。

擔心什麽?一個個在擔心什麽?怕我雲燁有朝一日大權獨攬嗎?啊?一個個就會螺螄殼裏做道場自以為本事,內鬥內行,外鬥外行,狗屁不通還處處小心眼,防這個,防那個,有本事你讓全天下的百姓都有肉吃,我就不信。這樣的天下誰能推翻?都有吃有喝的蠢了吧唧的跟著一群蠢貨去造反?

魏征說我會帶壞百姓,我呸啊,你看看雲家莊子,十年來連一個通奸的案子都沒有,這樣的莊子放到哪裏都是良善人家。

李靖說我心思鬼蜮,我繼續呸!不說你們自己蠢,非要說我做事情古怪,為了不讓自己古怪,我創建了玉山書院,教出一大群和我一樣的人總可以吧?

我都這樣遷就你們了,還要我怎麽做?難道要我像狗一樣的伸出爪子,吐著舌頭逗你們開懷?老子是神仙子弟,不是誰家的阿貓阿狗任你們處置,惹得我煩了,帶著全家老小滾蛋,大唐天下留給你們去玩,老子眼不見心不煩!”

姚思廉沒想到雲燁的反應這麽強烈,怒火簡直比他還要大,聽完雲燁的抱怨長長的吐了口氣,嘿嘿的笑著說:“小子喝酒,酒壺沒了,咱們拿壇子喝,痛快啊,人麽,就該這樣,老把心思藏在心底有誰會知道?說出來發泄一下,心裏舒坦多了吧?”

兩個人一人抱著一個酒壇子喝了好多,才停手,雲燁抹掉眼皮上的血漬說:“明知道我委屈,你幹嘛拿酒壺砸我?你看,都出血了。”

姚思廉想都不想的就給了自己腦袋一酒壇子,酒壇子沒碎,他的腦袋破了,伸著舌頭舔一下流下來的鮮血,嘎嘎的笑著說:“現在滿意了?別看老夫是一個常年躲在書齋裏的書呆子,但是老夫的腰板膽氣一般人比不了,就這砸自己腦袋的事情,沒點膽氣不行。”

雲燁把拇指伸的老長,這家夥真的是一個瘋子,不過今天真是痛快,只是這個老家夥不會隨隨便便的就說這些話吧,不會是受人所托吧?

“哼,你以為連老夫有功夫和你一個白丁一樣的家夥討論學問?一來看你順眼,二來元章,李綱,玉山,離石幾個老頭子怕你悶出病來,知不知道,你上回真的差一點就完蛋了,孫思邈現在提起來還是一頭的冷汗,人沒了鬥氣就完了,有沒有病都會死。

小子,既然心緒放開了,那就放手大幹,沒什麽了不起的,你剛才說了,那些人也就那點尿水了,老夫當年就覺得他們太蠢,所以沒往裏面攙和,要是攙和的深了,以老夫的脾氣早就被氣死了,對了,小子,你現在就寫一首委屈的詩出來,老夫拿去為你鳴不平。”

“我才不會讓他們看我笑話,我就是委屈死了也不吱聲。”

“放屁,你不說,誰知道你委屈?人家又不是你爹,每天看你的臉色。”姚思廉想要抽雲燁一巴掌,看見他腦袋上的血,就把手放下,溫言勸慰。

“你素來有詩才,就好好作一首,老夫給你傳出去,至少要讓人家知道的你的委屈,大唐明眼人不少,你看當初司馬相如替阿嬌寫的《長門賦》就是起這個作用的,咱們行事要有章法,不能肆意胡來,背地裏怎麽罵都行,場面上的事情不能少。”

“委屈的我作不來,慷慨些的沒問題,算了,隨便作一首,你拿去吧。”

“那我明日再來,你今天多用點心,好好醞釀一下。”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姚思廉像是見了鬼,瞪著眼睛問雲燁:“這是你作的?老夫頭疼的厲害,是不是出現了幻像?什麽名字?”

“行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