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蟄伏 第八節 死不得的魏征(第2/2頁)

雲燁的一番話把秦瓊,程咬金,牛進達說的汗水都下來了,魏征這個政敵當得鬧心啊,都說朝政如棋局,魏征這顆棋子連滾下棋盤的資格都沒有,三人此時心頭酸甜苦辣鹹各種滋味湧上心頭。

想想魏征一生在生死間遊走,總能全身而退,哪怕給息太子出主意要把當今皇帝幹掉,這樣的大罪都沒能將他如何,反而在皇帝手下過的如魚得水,爵封鄭國公,官至諫議大夫,左光祿大夫,幾乎就要進相了,如今在小輩眼中不過是一面抵災的盾牌而已。

老程搬住雲燁的腦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嘆口氣對秦瓊說:“老夫怎麽都沒想到處默從荒野裏撿回來的小子會變成這樣的妖怪,二十七歲的年紀就把老狐狸玩弄於股掌之上,朝堂也就是給他這樣的人準備的,咱們還是好好地躲在家裏當他口中的威懾力量吧,要是某一天被一個不出名的小子掀翻,那才丟人呢。”

“小侄才沒打算混朝堂,回了長安,我就掛個嶺南水師統領的職銜去書院教書,李綱先生來信說他已經撐不住了,現在半天清明,半天昏睡的,恐怕要完蛋,要我趕緊回書院,說不定還能參加他的葬禮,晚了,他就等不及了,想到這裏,小侄的心就痛如刀割,憂心如焚,只想插翅返回長安。”

生老病死難免,李綱如今已經八十四歲了,古語說得好,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來,這句話其實是有道理的,人和樹木一樣都是有生理周期的,生命力旺盛的時候,百病不侵,生命力弱的時候,一場小病就會要命,七十三,八十四,恰好就處在生命力的低潮。

大帝號又在吹號,四個人走到甲板上,只見大帝號正在升帆起錨,雲燁拿出望遠鏡一看,只見李二全身甲胄坐在一把椅子上,狄仁傑站在一邊,拿手指著一群正在搬動絞盤起錨的大漢解釋著什麽,張亮站在船頭手裏拿著旗子,不斷地下達命令,這就要走了?

“不行,老夫得趕到岸上去,左武衛名義上還是老夫的麾下,必須趕過去,大將軍沒了部下,算什麽大將軍,老牛,你也有差事,一起走吧!”

程咬金絮絮叨叨的和牛進達就要離開,老秦是閑職背著手站在甲板上吹風,意態悠閑,站在公主號上,兩岸的山光水色盡收眼底,說不出的愜意。

狄仁傑穿著一身書院的青衣,挺胸擡頭意興飛揚,和寒轍的戰鬥讓他學會了從容,跟隨師父學習讓他學會了淡泊,十八歲就主持巨大的工場,麾下工匠上萬,給了他自信,今日就是師父對自己的總考核。

皇帝對大帝號問得很詳細,從整條戰艦的設計到布局,再到人員的調配,物資的使用,航線的確定,遭遇的困難,都問到了。

不光是皇帝在問,房玄齡,杜如晦,魏征,李孝恭都在問二十萬銀幣打造的無敵戰艦的核心內容是什麽?

“機關消息!大匠,帝王號最珍貴之處不在於船舷外面披的八萬斤鐵木,也不在造價昂貴的八牛弩,而在於它的機關消息上,玉山書院土木分院,八年的心血都在這條巨艦上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您看看。”

狄仁傑在給閻立德解說大帝號的時候,非常貼心的站在上風面,替閻立德擋一下江風,這個細微的動作立刻就贏得了一眾大佬的好感,和他那個混賬師父相比,狄仁傑更加的具有君子之風。

狄仁傑搖動了一個巨大的手柄,只見船舷處的甲板立刻就緩緩地向兩邊分開,一座外面是木板,內襯鐵板的木屋就緩緩升起,隨著木屋的升起,八牛弩自動上弦的咯吱聲就傳了出來,等到木屋在卡槽的部位固定好,狄仁傑就把兩只粗大的銷子插進固定孔,然後攙扶著閻立德指著木屋對他說:“大匠,木屋升起的時候,八牛弩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戰爭中,只要爭取到刹那的先手,說不定就能鎖定勝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