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蟄伏 第十四節 倒黴的曹操(第2/2頁)

“沒有,我只是憐惜江東二喬,魏武一代人傑居然無緣一見甚憾之,白白修築了銅雀台,真是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齷齪!”長孫不耐煩的翻了一個身說道:“既然你有了作詩的心思那就做吧,你是一個能湊句的,青雀一向才高,侍郎也是倚馬可待的鴻儒,本宮洗耳恭聽。”

“這有什麽難得,你憐惜曹操,我就作一首駁斥曹操的詩你聽了,帳前斫案決大計,赤壁火船燒戰旗。若使曹瞞忠漢室,周郎焉敢破王師。”

許敬宗撫掌贊嘆道:“殿下果然高才,若使曹瞞忠漢室,周郎焉敢破王師。這兩句道盡了盛衰的來由,古人雲,名不正則言不順,曹阿瞞挾天子以令諸侯不臣之心昭於天日之下,將士自然不會賣力苦戰,周瑜挾天時地利人和焉有不勝的道理,真是好詩。”

長孫也出言贊嘆,就差跑過來抱著她兒子親兩下,那些女侍衛也不斷地起哄,許敬宗的阿諛之態更是令人作嘔,一首三扁四不圓的破詩居然能引起共鳴,真是怪哉。

許敬宗見氣氛已經熱烈起來,搖著折扇也是口占四句:“赤壁橫岸瞰大江,周瑜於此破曹公。天公已定三分勢,可嘆奸雄不自量。”

花花轎子人擡人,長孫自然是深諳此道,更何況許敬宗露骨的把曹操比作了奸雄,整首詩非常的符合煌煌正氣,遂命人記錄下來,並且誇贊了許敬宗一通。

“雲燁啊,到你了,好好作一首詩,本宮今日心情甚好,你要是敢毀了本宮的好心情,你試活著。”

面對長孫的恐嚇,雲燁毫不在意,了不起不做那些奇怪的詩,但是二喬怎麽樣也是要說一說的,杜牧做的那首詩不錯,就拿來用用,早就預料到了,冬魚今天傍晚的時候就給雲燁從大江裏找到了一把生銹的鐵槍頭,以為侯爺是要留個念想,哪裏會知道侯爺根本就是為了自己作詩方便,人家杜牧做這首詩的時候都撿了一個鐵槍頭,自己不能不撿,否則就不應景,作詩麽,就是一個應景的事,雲燁拿出鐵槍頭隨意的拿抹布擦擦張口道:“折戟沉沙鐵未消,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你迷在二喬的念想裏出不來了是不是?你看看,辛月,那日暮,鈴鐺那一個不比二喬美貌,你一氣得了三個還不滿足,怎麽還這麽沒出息,本宮就不相信,二喬能美貌到那裏去,吳侯孫策的爵位也就與你相當,能討到什麽樣的美人,沒出息。”

雲燁剛想辯駁一下,遠處就傳來喧天的鑼鼓聲,一艘燈火通明的巨艦從拐彎處駛來,甲板上人影綽綽,怒喝聲,叫罵聲,兵刃撞擊聲,宮人的尖叫聲響成了一片,最離譜的就是居然還有戰馬的嘶鳴聲,船頭有一巨漢將一只銅鑼敲得震天響,卻不是程咬金是誰?

長孫頭疼的按按太陽穴,皇帝的酒宴就是這個樣子,她見得多了,都說皇家的酒會應當莊嚴肅穆,撙節守儀,可是只要有那些武將的酒會,大抵都會變成這個模樣,最後都會變成狂吃海塞的聚會,始作俑者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皇帝夫君,他認為只有這樣的才能彰顯自己與將士們親如一家,這都是帶了一輩子兵將留下來的後遺症。

才準備命冬魚把船駛開,離他們遠一些,就聽皇帝在大聲說:“皇後怎麽才到此處,朕已經遊覽完畢,甚是歡心,你且等等,朕這就過來。”

皇帝今晚上也沒穿冕服,就是一身暗紅色長袍,下擺還掖在腰帶上,剛才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角力,李二自詡跳舞名家,角力高手,上次雲燁和顏之推胡亂敲鐘被李二發現後,又有了曲有誤,陛下顧的美稱,所以沒回酒宴上都會且歌且舞,尤喜唱“這邊走,那邊走,且飲金樽酒,這邊走,那邊走只是尋花柳”這樣的淫詞濫調,自從雲燁喝醉了唱了一回,就變成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