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天山明月 第十七節 大帝號出征(第2/2頁)

路過上次遇到泥石流的地方特意看了一下那段路,人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巨石,看來褒州的地方官也認為用人鋪路實在是有礙觀瞻。

兵馬在雲燁的催促下,很快到達了南鄭,在鐘祥的碼頭上,雲燁給民夫簽發了回執,有了這個回執,民夫們就算是完成了徭役,三年之內不必再受朝廷的指派。

漢江這一段水淺,只能坐竹筏子前行,雲燁不講究這些,上了竹筏子就命南鄭的民夫玩命的趕路,這些巨型竹筏上面插了船帆滑行的非常快,一日甚至過了百裏。

到了大冶漢江就顯得遼闊許多,真正的有了大河的風範,在春秋戰國時期,楚人最早掌握冶鐵技術和使用鐵器,世界第一爐生鐵鍛煉是楚人,而且當時楚人的金幣、銀幣——郢爰陳爰迄今為止還是大唐勛貴們爭相收藏的珍品,黃金最早被引入流通領域執行了貨幣職能的就是楚人。

大冶最出名的就是銅冶煉,失蠟法這一古老的技藝,至今還在被大唐人引用,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的發明。

雲燁到了大冶,又需要換船,由於自己走的比朝廷的驛馬還快,所以大冶的官員還不知道自己需要給雲大總管準備座舟,程處亮帶著文書親自跑了一趟官衙之後,碼頭上就亂成了一片,無數的民船被征用,民夫不管民船是用來幹什麽的,把所有的物資裝上船,立刻出發,雲燁現在缺少的就是時間。

從大冶順流而下,漢江的水面越來越寬廣,江面上白帆點點,從嶽州過來的船只將無數的貨物運往漢江上遊,再由褒斜道進入關中,這是一條繁忙的水道。

五牙大艦聽說已經有一部分被拆毀,還有一部分被商人制成了畫舫,如今在洞庭湖水面上晃蕩嗎,整日裏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一代雄偉的水上霸王,淪落到如此地步引來無數的文人墨客的悲憐,有幾首不錯的曲子已經成為這些畫舫上必可少的壓軸之作。

回到了船上,雲燁反而心安了許多,或許自己的命脈已經是大海所吸引,我心安處是故鄉,激蕩不休的艦船似乎能給雲燁帶來無窮的力量。

江夏江口,見到了久違的大帝號,雖然當了一陣子的貨船,他彪悍的姿態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恒垣在大江之上依然威風八面,只不過現在的大帝號上宛如一座繁忙的工地,無數的工匠正在忙碌的恢復大帝號的武裝,這艘水上霸王想要恢復往日的雄姿還要等待一陣子。

劉仁願過來接雲燁,查看了各種文書之後就悲傷地對雲燁說:“我們會能趕得及麽?”

“我相信一定可以,按照我的計算,高山羊子正在來廣州的途中,以盧承慶的自負,他斷然不會前去迎接高山羊子,他想擺出一副主人的架勢等候自己的仆人朝見,他只是不知道高山羊子斷然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奴仆的,她天生就是要做主人的。

只要我們能迅速的控制嶺南水師,高山羊子的末日就會到來,我不相信她這一次能在大帝號的弩槍下逃生,我不喜歡變化,也希望盧承慶不會自甘墮落的帶著嶺南水師去迎接高山羊子,如果嶺南水師有半點的閃失,我會把盧承慶撕成碎片。

咱們這就走,沒必要在那些無聊的禮儀上浪費時間,將士的休整可以留在船上進行,大帝號上非常的平穩,你帶來的又是水上的悍將,我們也用不著磨合,直接楊帆南下,現在正是長江水量最充沛的時候,順流而下必然非常的快速。

我們必須搶在那些吃裏扒外的賤人通風報信之前,趕到南海,將這些心懷不軌之輩全部撕成碎片。”說到對嶺南水師的感情,劉仁願比雲燁更加的濃厚,他常年累月的統禦著這支艦隊,嶺南水師早就融進了他的血脈裏。

號角響了起來,大帝號巨大的石錨緩緩地從江底升起,五面巨帆張開了兩張,大帝號沿著長江水道開始緩緩地航行,不一會速度就變得飛快,冬魚掌握著船舵,哇啦哇啦的喊著什麽,顯得非常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