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天山明月 第五十七節 賄賂(第2/2頁)

泉眼還在汩汩的往外冒水,水質清澈,就像奔湧的玉液,雲燁蹲在泉水的出口,撈了一把水放嘴裏嘗嘗,還是一樣的清甜。

雲燁坐在泉水邊上一動不動,那日暮靠在雲燁的身邊也還不動彈,無舌選了一塊幹凈的地方盤膝閉目,劉進寶帶著家將們開始搭帳篷,這裏就是目的地,侯爺剛才說了。

袁守城帶著三五個道士拿著羅盤到處奔走,他們想從紊亂的磁場裏找到一個明確的解釋,不需要香燭祭奠,雲燁認為心香一片足矣。

開挖,這就開挖,必須找出原因來,這是雲燁的執念。

家將們開始挖掘了,雲燁就站在泉水邊等候,初春的土地很松軟,這裏只有很少的石頭,大部分都是松軟的沙子,不一會,泉眼就變成了一個冒水的大坑。這樣一來工作量就很大了,需要把泉水引走才能繼續挖掘。

一條水渠就立刻被開了出來,當家將們從沙子裏找出來一個玻璃瓶子的時候,雲燁的鼻子一酸,眼淚嘩嘩的往下流,這個時候還能看見扁瓶子的紅星二鍋頭,還有什麽好說的,如果沒記錯,這也該是自己背囊裏的東西。

握著酒瓶子,裏面還有大半瓶的酒,上面的軟木塞子還有大半截緊緊地塞著瓶口,那日暮小心的用簪子將剩下的木頭塞子摳出來,雲燁想都不想的就舉起酒瓶子喝了一大口,濃郁的高粱酒的味道,還是那麽的香醇,就這一口酒,讓雲燁的心懷大暢,自己果然是從水裏爬出來的。

袁守城一把奪過雲燁手裏的酒瓶子,狐疑的看著綠色的玻璃瓶子問雲燁:“小子,你怎麽看都不看就往下喝,就不怕是毒藥麽?”

“這是我的東西,有什麽好疑惑的,嘗一口,普天之下就這點,不要多喝,他們也一人來點,就當是到了我家,我請客喝酒。”

旺財回到了家,雲燁感覺自己也回到了家,找到了半瓶子酒,拿出來待客非常的合適,袁守城還在猶豫,無舌夾手奪過酒瓶子,也喝了一口,笑著對雲燁說:“確實是好酒,放了這麽些年還沒有腐敗,的確不易。”

等到袁守城想喝點的時候已經晚了,劉進寶和別的家將已經把酒喝的點滴不剩,就連那日暮也分到了一小口。

老袁摸摸鼻子尷尬的一笑道:“沒辦法,越老越怕死,小心總是沒大錯。”

今日的挖掘隨著酒瓶子的出現,告一段落了,廚子開始做晚飯,等到晚飯熟了的時候,旺財也回來了,見到雲燁轟隆一聲就倒在馬夫給它準備的幹草上,對心愛的稠酒都沒有多大的興趣,腦袋耷拉著就睡覺了。

那日暮笑嘻嘻的拿著草梗子捅旺財的耳朵,害的旺財把兩只耳朵舞動的如同風車一樣。雲燁拽走了瞎胡鬧的旺財,處在發情期的公馬這時候一定非常的勞累。

老袁的問題比雲燁還要多,總是拐著彎的打聽雲燁的往事,而且老家夥就像鳳凰一樣非福地不落,對自己身處險地充滿了憂慮。

既然知道自己是從水裏爬出來的,那就接著挖掘就是了,這樣的工作一直持續了六天,已經挖掘到了水脈附近。

雲燁還是命令家將們繼續挖掘,袁守城卻像一個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老家夥昨晚一夜沒睡,又是觀天象,又是察地脈,還拿出五枚銅錢擺弄了一晚上,到了中午時分,老家夥再也安定不了了,拉著雲燁的手說:“我們該離開了,老夫心血如同潮湧,總覺得大難就要來臨,昨夜星象昏暗,嵐氣沖天,地脈飄搖不定,朱雀玄武再無定數,這是殺局,小子,你一定要相信老夫。”

雲燁點點頭,他不相信這裏會有什麽死劫,唯一有危險的就是坑底下正在挖沙子的四個家將,既然老家夥這麽說,就相信他一次,正要讓家將從坑裏爬上來,就聽劉進寶在坑底大聲地說:“侯爺,我挖到了一個東西。”

雲燁剛要趴到坑邊上往下看,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大地開始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