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驚出一身冷汗

曹朋風輕雲淡,張泰面紅耳赤。

這高下,自然一目了然。當張泰還縮在破敗的雒陽城中,和一幫子閑人們吃喝玩樂,打發時間的時候,比他小了七八歲的曹朋,已經和大儒名士們同席而坐,高談闊論起來……

這讓張泰情何以堪?

“敢問,那撫琴者何人?”

不過,張泰猶自不肯低頭,梗著脖子問道。

曹朋喝了一口杏花酒,一派輕松之色道:“江東有諺:曲有誤,周郎顧,便是那周瑜周公瑾……對了,似乎周郎和子瑜年齡相仿,當為青年俊傑,實在是我輩楷模,令人心向往之。”

眾人聞聽,鴉雀無聲。

周瑜如今已聲名鵲起,在去年奪取了丹陽之後,明漢將軍,吳侯孫策拜周瑜為中護軍,江夏太守(虛職)。

曹朋臉上,流露出輕蔑之色。

看看吧,人家也是玩兒音樂的,曲有誤,周郎顧,聲名多響亮?可人家不僅僅是玩兒音樂,而且文武全才。好像和你年紀差不多,已經是手握實權,得兩千石俸祿的太守。可你呢?

張泰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曹朋發現,玄碩某種閃過一抹光亮,稍縱即逝,又恢復了一派平靜。

這玄碩,不簡單!

他那眸光中,似有回憶,更多是一種不甘。

也許是感覺到曹朋目光的關注,玄碩微微一笑,舉杯邀酒,而曹朋則還之以禮,一飲而盡。

“天下間,竟有此等人物嗎?”

嶽關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而後輕輕嘆了口氣。

赤忠突然出聲:“聞曹公子以八百字而名揚天下,文采出眾。進入有緣歡聚,公子何不賦詩一首?”

“啊?”

赤忠面帶微笑,“不如,就以關居士為題,如何?”

“以我為題?”

嶽關愣了一下,而後笑了。

她這一笑,卻是閣中眾人眼前一亮,張梁張泰更露出登徒子本色,咽了口唾沫,而後齊聲叫好。

於張泰而言,他需要挽回這個面子。

於張梁來說,他要力挺老鄉。

可赤忠……

曹朋眼睛微微一合,掃了赤忠一眼。

就見那赤忠雖表面上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眼角余光,卻不停的在嶽關身上掃過。

操,你想討佳人歡心,把我扯進來做什麽?

“公子,要不……”

史阿看出了曹朋心中不快,低聲道。

曹朋擺了擺手,看看赤忠,又看看一臉期盼之色的嶽關,忽而心中生出了捉弄的心思……

他站起身,在屋中踱步。

而張泰嶽關等人,則息聲屏息,靜靜看著曹朋。

玄碩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也好奇的打量曹朋,等待他的回答。

一步,兩步,三步……

當曹朋走出第七步的時候,猛然停下腳步。

“菊花塢裏菊花庵,菊花庵住菊花仙。菊花仙人種菊枝,又獻菊花當酒錢。”

“平仄倒還相稱,只是普通的很,算不得佳句。”

張泰冷笑著評論,話語中含有嘲諷。

“莫著急,且聽下文。”玄碩說:“想來八百公子,還有佳句未出,你我又何必著急呢?”

話音未落,只聽曹朋再次吟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需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復日,花開花落年復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不得驅騁卻得眠。

世人笑爾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曹朋吟誦罷,抓起銅爵,踉蹌走到嶽關案前。只見他伸手,蓬的攫住了嶽關粉嫩玉臂,“菊花仙,我敬你一爵。”

嶽關的玉臂,柔若無骨,入手滑膩溫軟。

初時,聽曹朋作詩,她只是微笑不語。

可到後來,卻不由得心馳神蕩,有些不能自己。

美目秋波流轉,菊花仙纖手握住長長的銅爵,咬著紅唇,粉靨透紅,輕聲道:“多謝公子。”

說罷,她就要飲酒。

不成想卻被曹朋攔住……

“菊花仙,此等飲酒法,忒無趣了。

不如這樣,你我手臂相交,同飲一爵?”

說著話,曹朋挑了赤忠一眼。

你托我下水,老子就調戲你心上人。他將胳膊從嶽關的手臂內側穿過,而後屈肘將銅爵放置唇邊。身形微微一傾,就貼在嶽關胸前那一團溫軟之上。嶽關粉靨透紅,卻從了曹朋這飲酒的方式,一爵交杯酒,一飲而盡,呼吸不由得隨之急促,那胸口軟玉隨著起伏,摩挲曹朋的手臂。

赤忠的臉,騰地煞白。

曹朋不由得略感心中快意,把著嶽關的手臂,環繞席間。

“洛陽城裏春光好,但見少年春衫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