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 何方神聖(一)(第2/4頁)

有認識葛嬰地人,大聲叫喊出來。

劉闞一路下來,早憋得手發癢。幾次想要出手的時候,都被季布攬了過去,以至於一路過來,赤旗竟然是滴血未沾。聞聽前方那人就是葛嬰,劉闞忍不住了。一催胯下馬,赤兔馬希聿聿暴嘶一聲,仰蹄飛奔,快如閃電一般。而葛嬰這時候也看見了劉闞,嚇得是魂飛魄散。

劉闞不認識葛嬰,卻不代表著葛嬰不認識劉闞。

對於這位昔日的主公,葛嬰知道的不多,更沒什麽接觸。但他的老上司鐘離昧。對劉闞是贊不絕口。而灌嬰呂釋之,更曾追隨劉闞經歷過了北疆之戰,所以時常會在葛嬰面前談及。

在灌嬰這些人口中,劉闞如神人一般的存在。

呂釋之更誇張,還把當年劉闞死而復生地事情拿出來說事兒,以顯示他這個姐夫的非同尋常。

久而久之。樓倉軍營中就有了一個古怪的傳說:劉闞乃天神之子,有白龍護體,乃不死之身。

這年月的人們,崇信鬼神之說。

對神靈,持有一種極其敬重。又極其恐懼地心裏。

楚地有五方大帝之說,於是就有人私下裏說,劉闞是青帝之子,得神靈護佑。這原本只是呂釋之無心之舉,卻在軍中流傳地越來越神異。葛嬰不是很相信,可人家說地越來越詭異,讓他不由自主地,產生出了一種恐懼。如今。當劉闞從火光中殺出,猶如一尊天神也似。

葛嬰更覺手腳冰涼,甚至連兵器都拿不起來。

赤旗帶著一抹弧月般的寒光,掠向了葛嬰。眼見著就要把葛嬰斬於馬下。劉闞突然想起了和季布地約定,赤旗猛然一翻,改抹為拍,啪的一聲將葛嬰拍翻馬下馬,有人上來,就把葛嬰按住。

韓軍大營這麽大地動靜,樓倉方面怎可能沒有覺察。

在火光剛起的時候,鐘離昧陳平等人就接到了通知,帶著人登上城樓,舉目向韓軍大營觀望。

雖然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麽回事?

可陳平已經判斷。定然是劉闞殺回來了……

劉闞好用火!

這是陳平對劉闞的一點認識。自富平之戰開始。劉闞幾乎是逢戰必會用火攻,而且每戰必勝。對於火攻之法。陳平認為劉闞已經做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天下間少有人能和他比擬。

加之他本就不相信劉闞已死的謠言。同時也為了提升己方的士氣。

不管怎麽說,如此情況之下,若不給韓軍以打擊,實在是不配為大將……

於是,鐘離昧呂釋之和任敖三人,率部殺出了樓倉。不過出於謹慎,樓倉並沒有全軍出動,而是只出動了二百騎軍,兩隊車兵和五百步卒。加起來,不過一千多人而已,和韓軍比起來,仍有很大的懸殊。可就是這一千多人加入戰團之後,令整個戰局,再也無法寰轉。

韓軍本就失了銳氣,無心抵抗。

中軍葛嬰被抓,使得韓軍更處於群龍無首的地步。

樓倉軍這一沖殺,使得韓軍頓時潰敗開來。一時間,夜色中地泗洪平原上,一千多人追著幾萬人狂沖猛打,將韓軍殺得落荒而逃,潰不成軍。而劉闞,在樓倉軍出擊的一刹那時,已停止了追殺。他讓人押著葛嬰,率部直接沖上了一座高崗,靜靜的觀看這一幕荒誕景象。

“少君,你說陳涉能支持多久?”

李左車一怔,詫異的看著劉闞道:“君侯,陳涉如今聲勢正盛,怎麽你卻以為,他必敗無疑?”

赤旗遙指高崗下地潰軍,劉闞道:“就憑他們?”

李左車問道:“如果陳涉真的敗了,君侯又會作何選擇?”

“陳涉,必敗!”

劉闞輕聲對李左車說:“我的情況,想必少君也能猜出幾分端倪。不瞞你說,我準備待這邊事情結束,立刻著手安排撤往巴蜀。以巴蜀之雄關險道,而後休養生息,再求其他的發展。”

“巴蜀?”

李左車一蹙眉,搖了搖頭,“君侯,非是我要反對,實在是……這巴蜀並非適合發展的地方。

我也知,巴蜀沃土千裏,自老秦征伐以來,已日益富庶。然則這個地方,大都是流涉之徒,人口稀薄……說穿了,巴蜀可為輔助,卻不能為主。且其地勢險要,守有余……進不足啊!”

“可是……”

劉闞很想辯駁李左車的這個說法。

如果說巴蜀不算是合適的地方,那劉邦又怎可能憑借巴蜀,而奪取了天下呢?還有三國時期的劉備,以巴蜀彈丸之地,而三分天下。諸如此類的事情有很多。為何要說巴蜀不合適?

可再一細想,李左車說地也沒錯。

巴蜀地確是人口不多……如今地巴蜀,算不得後世人口中的天府之國!

“那少君莫不是以為,要以這樓倉為根基吧。”

李左車又一搖頭,“樓倉,乃四戰之地。而且是位於楚地之上……其實,不管陳涉是否會失敗,君侯都難以在此站穩腳跟。與老秦而言,君侯是叛徒;於楚人言,君侯是他們地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