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 說降(第3/3頁)

我想請先生助我。守這一方地平安,保全會稽百姓。

只不知,先生是否願意相助?我知先生心存疑慮,然則殷某一片赤誠,還請先生不要懷疑。”

項梁嘿嘿一笑,“那郡守要我如何相助?

梁被囚於薪之中,已近兩載。雖對外面的事情有所耳聞,可是也無可奈何。如今,梁為囚徒。郡守卻要我來相助?梁真地想不出來。我能幫到郡守什麽?若能力所及,定不推辭。”

“哈。這囚徒之身,不過是老秦之說。

殊不知這故楚之地的百姓。誰又不清楚項先生一門高士?項家,在楚地素有名望。項先生只需出面,登高一呼,應者不計其數。再者說,先生的侄子,如今做何營生,先生可知曉?”

項梁一怔,半晌後嘆了口氣。

“梁略有所聞,那孽子聚眾為匪,出沒於震澤之中,為禍百姓。

想我項氏一族,世代忠良,卻出了這麽一個孽子,實在是愧對祖先,愧對祖先……此梁之過也。”

說著愧對祖先,項梁地口吻中,卻聽不出半點慚愧之意。

殷通暗地裏咬了咬牙,臉上卻帶著笑容,“項先生不必如此,想令侄也是救你心切,不得已而為之。我素來敬佩忠烈孝弟之人,故而不忍緝捕。如今……呵呵,這天下大亂,為守我會稽安寧,通願招降令侄。為震澤水匪,終非一件長久的事情。通願請先生為縣尉,令侄可在先生麾下效力。過往的事情,通不再計較……但不知,這樣的條件,先生可否願意呢?”

項梁聞聽,似是異常激動。呼地一下子站起來,拱手道:“郡守心懷會稽百姓,會稽百姓幸甚,吳越百姓幸甚?梁願效犬馬之勞。

只是,我被囚許久,也不清楚項籍如今的去處。

梁願書信一封,請郡守代為轉交。那孽子素來聽我的話,若見到我的書信,定會欣然前來。”

如果項梁說要親自去見項籍,殷通定不會同意,甚至有所懷疑。

可現在,這項梁就在自己地手裏。吳縣城內,也多是他的人馬,即便項籍不從,又有何懼。

想到這裏,殷通說:“如此,還請先生速速書信,我這就派人前去尋找令侄。”

“這有何難?請郡守準備紙筆,梁現在就寫。”

殷通立刻派人取來了紙筆,項梁當著殷通的面,奮筆疾書,很快的寫好了一封書信。殷通接過來之後,掃了一眼,見上面多是以楚文書寫。這也難怪,似項家這等世代為楚國貴族的人,書寫楚文也是正常不過。其中倒是有幾個秦小篆,但殷通並未十分在意,輕輕點頭。

提筆忘字,在所難免。

以秦小篆代替,也沒什麽問題。

書信通篇讀下來,聲情並茂,勸說項籍投降。很通順,而且極具楚辭之風,文辭華美異常。

這就算是解決了一樁心頭事!

殷通立刻把書信收好,然後讓人將項梁帶出去,洗漱一番,更換衣裳。同時,他派人把項梁的書信送出吳縣,去震澤尋找項籍。殷通怎可能不曉得項籍在何處?昔日那震澤水匪地頭子桓楚,和殷通關系密切。項籍在去年投靠桓楚,不久將桓楚殺死,殷通恨得是咬牙切齒。

數次圍剿項籍,不是被項籍殺得大敗,就是被他逃走。

不過,如果真能說降了項籍為自己效力,就算再死十個桓楚,又有何妨?

“把這封信交給項籍,就說他叔父如今在我府上做客。十日之內,若不前來,休怪我不客氣。”

殷通反復叮囑,然後才放那家臣離去。

他站在薪門前的台階上,擡頭仰望浩瀚的蒼穹,突然笑了起來。

項家叔侄聲望高,又能如何?

只要我在這會稽郡一日,這就是我的領地。等將來我兵強馬壯之時,再收拾項家叔侄,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