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特殊的招待(第2/4頁)

日!要論穿越來唐之後,還就數這個澡洗的最舒服,直跟後世的蒸桑拿有異曲同工之妙。這些波斯胡還真是好享受。

唐成這邊剛剛適應池水溫度,正舒暢的時候,那四個擁他來此的胡姬已盡去了身上的那襲純白長裙,款腰邁步走下池來。

四人下池之後,依舊圍到唐成身邊,既然一開始就沒拒絕,唐成現在更是想露怯都不成了,索性依舊放松了全身任這幾個胡姬擺布。

四胡姬中兩人扶起了唐成的肩膀,另兩人則披瀉著及肩的長發如海精靈一般悄無聲息的蹲身沉進水中,下一刻他的雙腿已分別被四只手兒給擡了起來。

兩人擡臂,兩人擡腿,四個體態豐滿,膚白如玉的胡姬便這樣借著水的浮力將唐成往池中心擡去。

帝王般的享受啊!想起後世裏這句經典廣告詞,唐成在一千三百年前終於有了實實在在的體會。

漸漸的,都拉赫的面孔清晰起來,眼瞅著離他還有十步遠近時,四胡姬松開了手,唐成卻沒就此沉入水中,卻是正好坐在砌在池中的白石長榻上,水深處堪堪露出雙臂。

“唐成,我的兄弟,很高興能跟你一起行大潔凈禮。”長著一部漂亮胡須的都拉赫笑著說完後拍了拍手,頓時便見一只大若桌面,雕刻的異常精致的海船模型被人從池邊放下水來。

及至行近之後,唐成才看清這海船模型原來卻是做小幾之用的,海船的甲板上放著幾只酒甌,另有三四品下酒的果脯及點心果子。

都拉赫自從船上取了一觴酒後,順手一推,那海船悠悠蕩蕩便到了唐成面前。

取過盛放著艷紅液體的琉璃酒甌,將裏面的蒲桃(葡萄)酒漿注入水晶杯中,只看這酒漿的顏色,便知必是漂洋過海而來的正宗波斯蒲桃釀,在顏色與品質上確乎是要比大唐自產的河東蒲桃釀更勝一籌。

注酒六分,取兩尾酒甌邊冰盤裏放置的精雕小冰魚投入水晶杯,片刻之後,杯側已有了五七點細小的冰珠,浸泡在熱水中的唐成伸手端過海船上的水晶琉璃杯,入口處一股冰涼的醇厚入喉而下,五臟處如遭泠泠山泉凈洗,一時舒爽無限。

唐成正自飲酒時,那四個胡姬的八只手已在他全身輕輕揉捏起來。

好在前面從鄭淩意處聽說過這“魚兒酒”的喝法,否則今番真是要露怯了,將手中的水晶杯放回海船時,唐成不得不承認鄭淩意說的半點不假,在上長安之前,他至少還有一門類似於後世“社交禮儀”的課程要學習,不同的時代有著不同的所謂上流社會的劃分,而不等時代的所謂上流社會裏又有著不同規矩和禮儀。

作為一個後世穿越而來的普通人,唐成雖對“上流社會”的說法頗不以為然,但而今真正身處唐朝,並有了準備科舉做官的打算時,這些東西卻也不能忽視。

記得後世那個誰誰誰說過一句名言:如果你沒有的力量去改變環境,那就主動的去適應環境吧!

“我的兄弟,你今天給我帶來了什麽好消息?”

“都拉赫葉兒勒耳聰目明,市舶司今天的表態想必是早該知道了,我此來就是邀請你商議桐油定價之事的,這也是市舶使大人的意思。”葉爾勒是拜火教內部的一個職務,波斯語意“聖火奉祭者。”由具備專門知識,熟悉教門儀軌者擔任,主持一個教區的教務。

早在太宗貞觀時,拜火教,也即唐朝廷詔書中所言的祆教,即與屬於基督教分支的景教一起傳入大唐,太宗皇帝更曾親自入過長安景教寺,唐成後世往西安旅遊時還親眼見過那面記載此事的《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在朝廷寬松的宗教政策下,經過幾十年發展,拜火教在唐朝傳播甚廣,揚州這等繁華的都市自然也不例外。不僅在城內繁華地段建立了祆祠,更有了初步的教區劃分。

作為揚州影響最大的拜火教徒,都拉赫便是負責管理教徒日常生活的葉爾勒,在上次見面時唐成就知道,與“大掌櫃”這樣的稱呼比起來,都拉赫明顯更喜歡葉爾勒的稱呼。因以才會如此稱呼他。

聽說唐成是來邀他參與商議桐油定價的,都拉赫臉上由衷的露出了笑容,“多謝鄭大人及唐兄弟了,不知參與此事的還有誰?”

“王漢祥老爺子。”見都拉赫聽到這個名字時眉頭微微一皺,唐成心底忍不住一笑,看來鄭淩意說的是對的,揚州海商中的胡人和唐人之間果然是有些矛盾。

唐人海商在進貨的渠道上明顯更占優勢,而若論出海之後貨物往中亞等地的銷售,身為地頭蛇的波斯胡商則遠遠占優,一個長於進貨,一個長於出貨,揚州海商中胡人和唐人正好互補,是他們一起促成了揚州作為海港城市的大繁榮。但所謂同行是冤家,種族不同,信仰不同,甚至連長相都不同的兩個種族人做同一門生意,天長地久之下要是沒有齷齪還真是怪了。